徑自推開了門,他立刻聞到了很重的酒氣,濃重的酒氣裡面竟然還有一些波動的靈力,只見墨凌一個人站著,斜靠桌子,不停的灌酒。
酒水灑在地上,斑駁凌亂的,卻又有一絲的規律可循,涼不禁感到有些頭疼,雖然嘯離明為墨凌好友,但是此人心機不可測,不會害人,但是每次的做法總歸是歪門邪道,不知道這次又想要作甚?想著就希望能跟那人早點回家,才是緊要。
涼皺起眉頭,想走過去把墨凌雙手繃著的酒壺給解救出來,剛要啟口,就被飛撲過來的身子撞倒在地,隨即胸口被人狠狠壓制,靈力被迫傳遞過來。
【怎麼?】才伸手去想摸一摸墨凌的臉,卻怎麼也夠不到,才發現墨凌被人施了幻術,自己封閉於一個自己的空間,他看到什麼了?莫非是無塵?還是煉心的場景?
只見墨凌整個眼睛暴突,眼角居然滲出血絲,他心口好像被人狠狠砍了一刀,只想將人抱住。
他恍恍惚惚的看著自己,嘴裡唸唸有詞,想來是要走到自己面漆,步步維艱,看似被巨大的打擊弄到摔倒了好幾下,腳步踉蹌,涼趕緊上前去緊緊扶住。
後來幻術的效果逐漸退去,墨凌卻依舊不肯回頭,僵持不下,又是心疼的緊,私心裡咒罵了嘯離不知道幾萬次。
涼只能靜靜的陪著那人不好勉強,只是強撐著心疼,問了一聲,你是看到了什麼?然後就被咬住,那人一邊咬著,見了血,一邊卻在哭,淚水溼透了他的頸部,他似乎看到自己的那顆心也被泡的整個發酸發苦又發漲,除了無塵的記憶裡何曾見到墨凌哭過?
慌了手腳,更加不知所措,誰知那人卻說出了自己想都不敢想的答案。
原來那人看到的居然是自己的死亡,緣生緣滅,生生死死,對他們神仙來說可算是再尋常不過,可是僅僅因為自己的死,他竟然這般的痛苦嗎?真的嗎?這……竟然會是真的嗎?
☆、夢裡夢外VS迷離線索
夢。
幽夢。如同醒不過來的錯覺。
夢裡的蓮池,依舊是繁盛的。空氣裡都是瀰漫的霧氣,遊絲冰涼的感知鋪面過來,默默的有人在呼喚著自己,一路隱約傾訴著什麼,熟悉莫名。
因為霧氣的關係,那人的臉上表情有些模糊,只是一雙眸子特別的溫柔明亮,不經意般的看了過來,好像漫天的銀河之光都倒影在了眼底,【墨凌,我在這裡,快過來。】
他的眸子如同溫和的水蔓延過來,說話的那種調子,表情神態動作都是驚人的熟悉和親切——無塵。
那人一襲白紗衣,翻飛的衣袖好像給他張開了翅膀一樣,修長的身體在蓮池中間若隱若現,遙遙的對著他招手,顧盼之間一股高雅溫柔之氣油然而生,潺潺流動的蓮池水蔓延過墨凌的胸膛,一步一步的走向無塵,接近那美好的如同他的久遠的記憶裡佇立不去的一副畫。
加緊的腳步,堅定的信念,好像唯一的目標就是前面的那人,但是突然好似想起了什麼,墨凌腳下一頓,心頭一緊,默默的抬頭和他四目相對,緩慢的卻清晰的搖了頭,立在離那人不遠不近的距離,氣氛整個凝固住。
那人愣住了幾秒又漸漸笑了,沒有維持那原來的動作,側開了身子,不想被看到表情還是不願繼續看著墨凌一般,把頭扭到另一邊,留給他一個美好的側臉,也不開口,嘆息在對方的耳際響起,振聾發聵。
墨凌握緊了拳頭,手指壓到肉裡面,氣氛並不美好,勾起嘴角僵硬的反應,墨凌一點都沒有移開視線,只是穩穩的看著他,曖昧不清。
【無塵,我們……】張開嘴,好像很多話語,千頭萬緒,無從入手,只是再次提起步子慢慢的走向他,一步都是艱難,好像有條無形的鎖鏈鎖住了那結實有力的步子,要說些什麼?還是……要解釋什麼?
不是很美好的面見,在墨凌的想象裡面,從來沒有過這種重逢。
氣氛是相當的微妙,起碼跟他想過無數次的等到無塵醒來,兩人靜好的度過剩下的光陰,永生永世的相伴著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慢慢的靠近了過去,兩人四目相對,那人依舊是一身潔白的紗衣,重巒疊嶂的眼神依舊沒有太大的起伏,似遠非近的瞅著人的時候能讓人把心底最幽謐的心事都洩露出去,一直垂到腰際下方的墨黑長髮也是順滑依舊,黑色的髮帶是墨凌最喜歡的款式,當年什麼都看不上的蓮王大人就是對他的隨身物事執著的過分。
墨凌在清澈的眼睛裡面看到了自己,一雙水眸,含情帶笑,溫柔堅定,好像這麼久遠的別離根本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