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不能免俗地繡著大花。
“呀、呀——”子鈺看著撥浪鼓的晃動叫了兩聲,又不出聲了。
葉子屋裡燻的香味道都很淡,不會叫子鈺聞了難受,卻不知為何,給葉子抱了一會兒,子鈺竟嗚嗚的哭了起來。
葉子忙放下東西站起來走動著,輕聲安撫著小東西。
子鈺只是哭,不理葉子,葉子也有些急了,不知如何是好,正想開口喊人進來,卻聽見子鈺的哭聲中夾雜了些別的東西。
雖然一直住在皇上的寢宮,但裴素安並不是每天都過來看子鈺,先前時候是葉子沒事就在這裡陪著,但那時候小東西還小,根本不會說話。後來……葉子不來這裡的,是司徒靜每天都過來。
葉子低頭看了看子鈺,清冷的語音淡淡發出:“真是薄情啊。”
子鈺並不懂這些,還是一味的哭,夾雜著一兩聲的“涼、涼……”
“真是絕情,我在這裡陪了你這麼久,你卻一點都不記得了……只記得那個女人了麼?”
子鈺哭的臉都皺了起來,還發出了輕微的咳聲,臉憋得有些紅。
————
裴素安下了朝回永安宮時,入門就看見翠雲兒過來笑道:“皇上,葉公子過來了,正在偏殿裡陪著小皇子玩呢。”
裴素安在前朝與人討論了諸多司徒家的事情,接著就是許多與司徒家相關官員的處置,一上午不可說不是勞心勞力,疲憊多時之後卻在聽見剛才的幾句話後,身子暢快了起來。
解下朝服,裴素安輕快的朝偏殿那裡走過去。聽說子鈺並沒有睡著,他也就沒怎麼顧忌的直接推來了門。
開門,聽見的卻是子鈺的哭聲,已經帶了些沙啞。
走近幾步,才看見葉子並沒有想象中抱著子鈺安撫,而是站在床邊,冷淡的看著。
裴素安看見,那目光中,帶著些迷茫,還有隱藏著的厭惡。心裡驟然一陣緊縮,但是裴素安不清楚,是看見子鈺的悽慘樣子難受還是難過與葉子的樣子。
到底裴素安一言未發,走過去把子鈺抱起來。大約真的是血緣羈絆,接觸到裴素安胸膛的時候,子鈺的哭聲就小了起來。
葉子還是看著床鋪的方向,不言不語,也不看裴素安。
還以為,經過那麼些時間,葉子對子鈺的感情已經改善了很多……繼續安撫著子鈺,裴素安輕聲道:“你不喜歡他就離得遠些,不要糟踐他。”
葉子僵硬的轉過身子,張口欲言,唇有合上,最後不過一聲帶著顫音的話:“……你說,是我糟踐他……”
裴素安已經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說太多,聞言只是淡淡道:“你吃了麼?出去和我一起吃飯吧!”
葉子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尖利道:“不是我糟踐他,是你們都糟踐我。”
裴素安放下已經不哭了的子鈺,皺眉不說話。
“你為什麼要留下司徒靜?!是不想孩子沒有母親還是你不能沒有貴妃,司徒家犯的是滅門九族的大罪,就算是貴妃,她也應該被處死!”
裴素安輕嘆一聲,道:“她也很可憐,父親兄弟都逃了,任何依仗都沒有了……你若還是不舒服,我就叫人把她弄出宮去,一輩子不會再見到我們。”
葉子緊緊咬著牙,之後退後一步問道:“為什麼不殺了她?她在宮裡害我一次,打我一次,還不夠你殺了她,就算是為我報仇?”
裴素安神色一暗,這些事,還有葉子不知道的,自然可以讓司徒靜死一萬次,但是為君之路、李國之路,真的是已經犧牲了太多人……
“司徒靜只是我與司徒家相連的棋子而已,我對她不會有絲毫感情,她害你,你怨我也恨……但是終究,這些事情都是緣我而起,若不是我當初為借司徒家的勢力,後面的一切都不會發生,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都忘了不是更好麼?”
葉子搖搖頭:“我一輩子都無法忘了那些事情。”他怨的,不是司徒靜害他,是那麼多的時候,裴素安因為她放開自己的手,和她坐在一處、站在一起,每每想到這些,葉子都恨不得將司徒靜挫骨揚灰。
裴素安叫來奶孃,拉著魂不守舍的葉子出去坐下,吩咐人準備午膳。
裴素安輕嘆一聲,道:“我知道,之前你覺得很委屈,我也不好受,之後我們就可以沒什麼顧忌了,我不會再讓你難過。”
葉子抬頭看了他一眼,輕輕點點頭,隱去了神色中最後的一絲狠毒。
兩人多日未見,今天葉子自然不會離開,今晚就宿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