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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一聲哨響之後,兩箭相撞。
飛鳧一陣急顫,於空中化作一蓬鐵粉,而木羽卻絲毫未損,如一道白虹直貫靶上紅心。
草靶受此巨力,秫秫顫動,久久不消。
一時間,校場之上鴉雀無聲,繼而,全場譁然。
此際為冬狩,觀席中既有親王世子,也有三班武將,及九寺六部的文官,更有前來觀玩的官家公子、女眷。這瞬息之事,若非眼力極佳者,實不能看出究竟,是以其中大多數人並不能清楚知道發生了何事,他們只知道,那個玄青衣袍的神秘年輕人,贏了聲名赫赫的神箭手——齊王座下第一高手邱舒玄。
可是,何以箭靶之上只有他的木羽箭,卻不見邱舒玄的飛鳧箭?為解眾人之惑,趙鈺交待紫衣衛於校場內的泥地上取來一些粉末,眾人這才徹悟,竟原來,飛鳧已被人施以內力,生生震成了鐵粉。
趙寰仰頭喝盡杯中佳釀,臉色有幾分陰晴不定。拿捏不定這趙鈺,究竟意欲為何?
趙鈺著人為齊王添酒佈菜,狀似不經意道:“如兩軍對壘之時有如此高手坐鎮……雖敵不過百萬雄師,但要取敵方將領首級還是易如反掌。”
趙寰倏然看向自己的五弟。
邱舒玄臉黑如鐵。
他聲名在外,一向心高氣傲,今日被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比了下去,自然心緒難平。何況他方才不顧勸阻堅持要比,此時輸掉比試,拂了趙寰的面子,當著眾人之面,趙寰自不會為難他,可回去之後便就難說了,至少他於趙寰心目中的地位,再難與以前相比。
他於坐席之前跪下,朝趙寰道:“卑職不服!求王爺下令,容我與他再比一次!”
趙寰‘啪’一聲放下酒杯,寒聲道:“那也要看人家肯不肯給你這個機會。”
邱舒玄又向景王投去懇求之色,“王爺?”
趙鈺挑眉道:“若再輸一場,邱統領打算拿什麼來抵,卸你一隻胳膊,還是剜你一隻眼?”
見他信手從案上挑了隻柑橘,慢慢剔去果皮,鮮潤果肉襯著他白皙修長的手指,煞是好看,可邱舒玄卻感到那隻手,正緊緊扼著自己的喉嚨。
他艱澀道:“卑職……卑職……”正不知如何應對,忽聞一道歡暢笑聲自不遠處傳來。
“哈哈,今日真是熱鬧,兩位皇叔都在,怎不叫上本王一道?”只見一個舞勺之年的小孩兒身著一身黧黑九蟒袍,在一干侍衛簇擁之下緩緩行來。
他身後除了婢女、侍衛,另一左一右各跟了一人,左邊一人三十幾許年紀,頭戴兜鍪,身著鱗甲,一身禁軍裝束,端的是氣勢不凡,只一張臉遍佈疤痕,縱橫交錯,望之令人膽寒;右邊一人年逾五十,身形高大,神情倨傲,他身著一襲玄色勁裝,揹著一把銅色雕弓,走起路來目不斜視。
這兩人特異獨立,非常引人側目,趙寰的目光落到那玄衣人身上,輕聲喃喃道:“偏陽神弓,夜飛雪。”
觀席上,各官員齊齊跪地,趙寰、趙鈺兩王也躬身打恭見了禮,齊齊呼道:“恭迎太子!”
趙禎眯眼一笑,於觀席首位上坐下,一擺手道:“免禮。”
眾官起身,卻不敢落座,趙禎又道:“諸位大人不必拘禮。”眾人才一一落座。
趙禎並非衝邱舒玄而來,卻適時為他解了圍,他暗暗鬆了口氣,退居於趙寰身後,再不敢造次。
女侍將貓兒遞上,趙禎將貓兒放於膝上,剛要與兩王說話,一撇眼,見到校場之上一道熟悉身影正牽著馬兒走來,不由睜大了眼睛,朝他喊道:“顏叔叔?”貓兒被他撒手扔下,嗷嗚叫了一聲竄遠了。
對於太子的熱忱,顏少青並不回應,只淡淡掃去了一眼,太子一個親侍見了,立即叱道:“大膽,見了太子,為何不叩首!”趙禎習慣了他的冷漠,並無不悅,他出聲將親侍遣退,繼而笑嘻嘻的貼了上去,挽了他的手臂道:“顏叔叔怎會在此?”
太子的態度,立即惹來眾人側目,但是小孩兒卻絲毫不以為意,依然叫人給顏少青搬了把椅子,賜他入座。
趙鈺不著痕跡地將顏少青擋至身後,將兩人分開,見對方朝他齜牙豎目,立時道:“太子既然來了,這主持冬狩一事自然是當仁不讓了。”
自太宗傳下的規矩,後世皇室子孫每年必須舉行一次狩獵,盤習弓馬,操行武藝,一般來說,主持狩獵的是聖上本人,但真宗皇帝重文輕武,自他繼位以來,忙於政務,無暇顧及這等閒事,這圍場便就淪為了皇室子弟的玩樂場所,每年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