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負責到底……」
「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殺了虛無子,你們要殺就殺我吧……」水若風呆了呆,忽然拼命掙扎,只想撲上去護住天蒼雲。
「小傻瓜,我怎麼捨得你死?再多的罪孽,也是我先擔!」
如此大膽的話語,讓在場的武林中人全聽呆了。
天蒼雲猛然回過頭,喝道:「鶴靈子,動手!」
水若風瘋狂嘶吼:「不,你們殺了我吧……」陡然間,他崩斷了一根三焦經脈,抱住天蒼雲一個轉身,用脊背護住,同時一口血噴了出來。
青影一閃,楊雪逸橫身擋住了他們,「我與蒼雲情同手足,要殺他,先殺我。」
見此情景,鶴靈子嚇得退了兩步,手直髮抖。
一名南方盟弟子走出,又一名弟子走出……不一會兒,南方盟的人已圍著天蒼雲等形成一個圈,人人靜默不語。
鶴靈子望著眼前數不過來的人,手一鬆,青冥劍頹然落地。
清晨的陽光穿過枝椏照入窗中,好鳥上下飛鳴。天地間雲靜風和,近山綠青,越顯得晨光韶美,景色幽靜。
天蒼雲睜開酸澀的眼皮,好一會兒才適應了光線,微側轉過來,一縷黑髮拂過鼻尖,細細癢癢的。順著黑髮向上看,一張淨若明月的臉便映入眼簾。長長的睫毛密合著,偶爾顫動一下,呼吸時的微風不時掠過,溫馨而安寧。
這樣的生活,有多久沒享受過了?
不自禁想伸手撫摸那光潔的臉龐,才一動,立時一陣劇痛,「啊」的叫出聲來。
水若風一下子驚跳起身,忙亂地檢視著,眼光忽地和天蒼雲相對,呆了呆,不由得欣喜若狂,「蒼雲,你醒了……」
「才睡了一天而已,別緊張……」
「一天?你小子足足昏迷了半個月,我老人家以為你從此睡過去算完了!」
怪叫聲炸得天蒼雲耳中嗡嗡作響,不用看也知道是郭酒仙的大嗓門。
「半個月?沒這麼嚴重吧?」
郭酒仙跳到他面前,「斷了條手臂,失血太多,你沒死就算閻王爺給我面子。要不是楊雪逸飛鴿傳書及時找到我,水若風不眠不休守了你十幾天,你小子早就嗚呼哀哉了。」
天蒼雲這才發現水若風越加清瘦了,眼圈泛起淡淡的青色,原本粉色的嘴唇變得十分蒼白,心頭一熱,「若風,我沒醒的時候,這色老頭有沒欺負你?」
水若風想說什麼,可是心口酸楚難當,哽咽住了,一個字也吐不出。
郭酒仙鼻子一哼,「我欺負了他又怎樣?看你弄得不人不鬼的狼狽相,胳膊都少了一條,變做個殘廢,還是站著白白挨砍,說出去簡直丟盡我老人家的臉……」
水若風似針紮了一樣,怒吼:「住口,他不是殘廢,不准你這樣說!」
郭酒仙反倒被吼得發怔,知道他心情不好,一不留神就會觸黴頭,趕緊悄悄溜走了。
水若風僵立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呼吸的聲音已略帶上嗚咽。
那是他永遠也無法釋懷的傷痛,夜夜夢裡縈繞,一幕幕重現……
熟悉的手掌拉住了他,曾經強有力的五指此時已變得軟弱,水若風立刻依勢迴轉身,卻被天蒼雲摟住了腰用力向下扯,水若風怕弄到他的傷口,不得不低下頭,嘴唇突然被堵住了。
現實溫柔的摩挲,如蜻蜓點水,靈活的舌尖輕溜來去,慢慢挑開唇瓣,探入口中,急切地吮吻著,肆意而迷亂……
多少相思苦,盡在這一刻消於無形。
「若風,我們終於能在一起了……」呢喃的聲音帶著激情的沙啞。
「什麼?」水若風被吻得混混沌沌,一時反應不過來。
天蒼雲笑有一絲狡黠,「我現在是殘疾之軀,已不足領導南方盟。雪逸有大將之才,自然是南方盟的統領。你不再回風雲教,凌白甫少了一臂,與南方盟算是勢均力敵,今後的武林,就看他和雪逸誰更強。」
水若風有點不敢相信,「你是說……我們……」
「對,退隱江湖,過神仙眷侶的生活!」
渴望已久的幸福近在咫尺,水若風反而有些恍惚,直到天蒼雲的手指撫上面頰,才發覺自己早已流淚。
當晚,一輛馬車悄然離開了青城山,南方盟盟主天蒼雲和風雲教的月聖使水若風從此消失於江湖,只留下無數的傳說。
尾聲
關中太白山,嶺峰奇峻,山腰處有一座小小的房舍,薔薇為籬,花開正豔。
天蒼雲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