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淺夜勾唇諷刺一笑,“怎麼?這南藩的人何時也像別國的人說話這般遮遮掩掩了?你還當真以為我容淺夜傻得可以,自以為自己有多高貴,憑個楊謙遺子的身份就可得到一國公主和王子那般注意?還是你覺得,這麼多年來,是我活傻了?我是全身都是病,可這腦子,還沒傻透”。
不光是郝藍清,就是連皇帝李暮寒都是滿眼驚訝地看著那姿色傾國的人,這人,果然是無雙的聰明,只是,可惜了,不能成為一國棟樑。
叫容淺夜的這個人,這一輩子,不知是毀在了什麼人的手裡。突然之間,他就有些憐惜起來這個滿身是迷的嫂嫂來,不知為何。
“你,你……”
“若是公主不願意說,我與你交換好了,今日我就應下這比試,若是我勝出了,你便告訴我,你們身後的那人是青姨,青婉,還是我娘,容蘇羽;若是公主勝了,我便把命交給你,你若是喜歡王爺,你便自己去爭。”
“夜兒!”
“王爺”,容淺夜轉頭,看向那人,“你能否讓我再任性一次?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這般做,但是,我還是有好多話想問問我娘,我想問問她,這麼多年,是否有一日當我做她的孩子。我能感覺到,他們知道我孃的線索”。
一這他對他孃親的瞭解,似乎,只有娘這般的性子,才會生出這後來的事情來,若是青姨,斷然是做的滴水不漏的,又哪裡讓他看得出來?何況,青姨也不會與他南藩牽扯上關係的。
他現在想知道,他的娘,容蘇羽到底在哪裡,是否安全,那樣,便能知道,青姨是否在騙他,騙他說他的孃親被那個女人抓住了。
聽著這番話,李未央突然就紅了眼睛,定定地看著那站在風中似乎是瘦弱無依的人,明明,他們只有幾步的距離,他卻是覺得,這個叫做容淺夜的,他放在心尖上疼惜的人離他好遠,好遠,遠到他一手創下的一切,幫不到他絲毫,馳騁沙場那麼多年,李未央從來沒有感覺到如此無力。
最後只得無奈嘆息一聲,“傻孩子,你可知道,你總是這般獨自承受,為夫看著心疼?”
是啊,他心疼,心疼他什麼都一個人承受,心疼他痛了,孤獨了,傷心了,都不與他這個夫君說。
“我若老是讓你幫我,那便玷汙了你喜歡我的這份心意,怕到時候史官又與你寫上不光彩的一筆。”容淺夜笑得有些悽然,轉頭不再看他。
場上,突然就變得靜默了起來,所有人,都將視線落在了這當世最是受眾人矚目的兩個人身上,他們這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沉默了良久的氛圍,終是被一聲不知是苦還是痛的慘笑打破,“好,好,好……”
眾人只看著從來不苟言笑的王爺,說了好幾個“好”字,便是坐了下去,猛然喝了一大口酒,再是不出一聲,眼裡的殺氣和怒意一個明眼人都是看得見。
看著滿臉失望和怒意的人,容淺夜面色變得有些黯然了起來,心下某處突然有些疼了起來,眼裡惶然一閃而過。
是否,他的夫君,李未央生氣了?他會不會以後就不理他了?
郝藍清看著面前面色變得慘白的人,再轉頭看著那滿臉盛怒的人,突然就有些明白了,似乎,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並沒有她想的那般簡單,她站得離那人這麼近,她卻是知道,那人,這一刻,根本就是遙不可及。
她以為,男子與男子之間,這樣的牽絆本來就是不正常的,也許,她心目中的英雄只是一時好奇而已,或是隻是被這人的樣貌迷惑了。
“公主若是沒有意見,就開始吧。”
見著那已經向著比武臺走去的人,郝藍清突然就討厭不起這人來了,她覺得,似乎,他並不是她所想象的那般骯髒不堪。
可是,像是長安王那樣敢為天下大不為的人,一個敢愛敢恨,不顧忌世俗的神情男人,更是她所愛慕的英雄。
“如若我勝了,我也不要你的命,我只要你那王妃的位子,你敢不敢答應。”她豪爽地看著那人的背影說到。
正在兵器架上選兵器的人手一頓,轉眸看向她,“我不願將你的意願強加給他,我所能做到的就只有將命與你,你不答應也無妨,孃親的線索我自然會想辦法得到”。
“本公主看你也是個爽快人,看來開始是我看錯了,若是有什麼說的不對的,我與你道歉”,郝藍清抱拳對那人施禮,“我也不是濫殺之人,不如這樣吧,你若是輸了,便讓我與你公平競爭王爺,你不得從中作梗”。
她這口氣,就似乎是篤定了他容淺夜定是要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