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般對待他的?
難不成,她們將他騙了個徹底?
這十七年的時間,在他沒看到的時候,他的妻又是怎麼度過的?
*
“有刺客!”
熟睡的容淺夜被一陣刀劍相碰的聲音從夢中驚醒,睜開眼睛,滿是迷濛地向著聲音的來源處看去,這是,什麼地方?
他有些茫然地坐起身來,看著周圍,這好似,是在馬車吧?他怎麼在這裡?
他此時正睡在一張鋪著厚厚皮毛的軟榻上,身上蓋著一絲質薄被,隨著他的起身已經滑落了下去。
榻前放著一張小小的方几,精緻的果盤擺滿了他說不出名字點心。
小巧的香爐裡燃著的香木發出淡淡的香甜氣味,聞起來感覺很是舒服,這沉水香品質應該是不差的,當是這類香中的極品。
看著方几上的那些看似美味的糕點,他肚子“咕咕”地叫個不停,正要伸手拿一塊過來,卻是被外面一聲大吼嚇得住了手。
“不要讓他們靠近!”
有些不捨地放下手中的糕點,他這才光著腳走出馬車。
甫一掀開簾子,就被外面的血腥場景驚得愣住了。
地上好多殘肢斷臂,血水橫流,鼻翼裡也是充滿了不少的血腥氣味,這就是殺人場面嗎?
他抬起衣袖,將這些讓人不舒服的氣味遮開一點。
十幾位著普通布衣的帶刀人團團將馬車護住,硬是不讓那些黑衣人靠近,不時有利劍刺入身體的聲音傳來,然後,就有人倒下去了。
雙方死傷均是慘重,只是,有一人在這殺戮裡帶著絕對的優勢。
十幾名黑衣人將一身著精緻黑衫的人圍住,各種奇巧出手,從最刁鑽的方位攻過來,卻硬是近不了他身邊半步。
每每他覺得他已經迴天乏力,他又會詭異地身子一閃,竟就閃開了對他來說必死無疑的殺招。然後,他的身邊又會多上幾具屍體。
這人,好強。
不僅用的是最難掌控的軟劍,武功路數也是異常霸道,死於他手下的人都是被一劍斃命。
只要他看到了對手的破綻,就會毫不猶豫地下手,軟劍,亦剛亦柔,剛時霸氣沖天,削金斷鐵,所向披靡,柔時行雲流水,幾個漂亮劍花過後便是橫屍幾具,這個人,不可謂不恐怖。
他正看那人出招起勁時,卻不巧他一劍將人斃命後掃眼看到了他這裡,頓時皺了眉頭,“回去!”
這麼一吼,容淺夜才拍頭恍然大悟,這不是那日放火燒他桃林的人?
他還傻兮兮地杵在這裡看他殺人,人家都叫他回去了!
對,趁著這一亂,他得跑路,不然,等那人解決完那些黑衣人後,說不定就會開始拿他開刷了,不行不行,他得回桃花鎮等孃親和青姨去。
反應過來的人,一借力便向著遠處飛去了,那正和黑衣人打得不可開交的人些,個個看著頭頂掠過去的人,都傻了眼。
他們這命都不要護著的人,這是要跑去哪裡?
“容淺夜!你給我回來!”
身後,是一個發怒男人的咆哮,驚走了一林子的鳥兒,野熊嚎月也不過他這般氣勢了。
也驚得容淺夜差點踩歪了腳下的樹枝,好不容易堪堪穩住身子,回頭便看著那人一臉的怒意。
嘿,小爺都不認識你,瓜娃娃才乖乖跟你走被你賣呢!容淺夜大著膽子,白了他一眼,用很小的聲音對著他說到:“我要是停下來才是腦子有問題呢,有本事你就來追我!”
容淺夜這輩子最是得意的就是這一身的輕功,甩掉一個被人圍殺的人綽綽有餘,於是,他得意地踩著那些細細的樹枝往著遠處遁去。
小樣,想抓小爺,得看你有幾把刷子。
只是,這人啊,有時候還是莫要太自信了,可是要懂得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
他自己也不知飛了多久,感覺丹田裡的氣再也提不起來了才停下步子來。
琢磨著也跑了不長的時間了,便尋了一處較為隱蔽的樹叢坐下休息,想來,那人當是追不上了吧。
只是,現下問題來了……
他瞅著那雙沾了不少泥巴的光腳丫和那一身薄薄的褻衣,頓時愁了起來,這若是有人瞧著了,他這不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麼?
那待會兒該如何打算?
尤其是那一腳的泥,看得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從小到大,還未曾這般踩這些髒物過。
算了,還是踩樹枝吧,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