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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直就睡不太實。

屋外傳來淅淅瀝瀝的雨聲,感覺這一室都帶起了那麼些微的溼意來,彷彿連自己的思緒都要爬上不少那帶著滄桑意味的青苔來,腦子很困,心卻是清醒,清醒得讓人覺得有些煩躁。

轉頭,看著身邊規規矩矩地睡著的人,那均勻得細微的呼吸,如果不仔細去聽,幾乎都聽不到,他細細地看著他如畫的眉眼,那眉梢處多了的是,一分淡淡的柔情,減去了不少那劍眉帶來的冷硬,那鼻樑,如雕刻一般,高挺得有些完美,不薄不厚的唇,安分地閉著。

他正在細細地看著他的容顏,卻不知何時發現李未央的眉頭有些微微地皺起不禁挑眉,這人,為何睡覺都是皺著眉的,不累嗎?

容淺夜微微嘆了一口氣,獨自起身,披了一件外衫,光腳踩著那柔軟的地毯,出了房間。

他最喜歡東廂的那處小樓,樓外的景緻,是這王府最為雅緻的,每每有空了,他便喜歡坐在樓裡,看著那樓下的風景無限,這裡也是最為安靜的一處,平日也是少有人來打擾。

走廊上,鋪的是大理石的地板,一腳踩上去,透心的涼意從腳底傳來,風中夾帶了雨絲,從房簷外飄進來,沾上臉,溼了衣襟,偶爾,披在身後的髮絲,會有幾縷被拂起,凌亂了人的視線。

他抬手,將那些不聽話的頭髮別在耳後。

隔著一小段的距離,就掛著一個燃著暗色燈火的燈籠,昏暗的燈火在這一路的空曠中亮的有些寂寞,有些幽靜。

只是廊外,天階滴雨,風過綠樹,雨打芭蕉的聲音傳來,打破了這裡的沉寂。

看著外面,不知是何種的花樹,被雨打風吹,落了一地的殘紅。

“屬下張勉,見過王妃娘娘。”正在望著廊外的景色出神的人,被這一聲給打斷了思緒。

轉頭,便是看到一個穿著黑衣,肩帶皮甲,腰帶長刀的男子,站在他幾步之外,對著他恭敬地行禮。

好似,這名字,他曾經聽過,卻是憶不清晰。

“幸苦了,這麼晚了還在巡視。”

“保護王爺的安全是屬下的職責。”

廊外的冷風,吹進來,有些冷,容淺夜緊了緊手上的衣衫,心下有些煩悶,“張侍衛這是有什麼事嗎?”

他眯起了眼。

那人抬起了頭,一張頗帶了點男子英氣的臉便是入了他的眼,看到這張臉,他不禁想起了書上曾經描述的那些預報家國,勇殺外敵,戰場上揮灑熱血,躊躇滿志的青年將軍。

“屬下今夜的確是有事相求,還請容公子無論如何都要答應。”

容淺夜聽著他的話,看著他的眼,一臉正氣,不知為何,他總覺得,他看著自己的眼神,就如同是在看一個鬼物一般,然後他就是那個道士,要來降服他來的。

想著此處,他暗自嗤笑了一聲。

“哦,你有什麼事嗎?”眉頭,不知不覺間皺了起來。

“請公子,今夜,”刀劍出鞘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將命留下!”

還未說完,那人便是一刀揮了過來,容淺夜卻是早有留心,扯下掛在身上的外衫一把向著面前的人扔過去,趁著這一空擋,向著身後掠去。

身後,是那淅淅瀝瀝的雨。

那人見一刀不中,眼裡有了些著急之色,也飛身出了走廊,又是幾個狠劈,下刀果斷,穩,狠,準,這刀法,當真是不錯。

容淺夜武力不敵,卻是有一身不錯的輕功,輕靈若風,世上在他之上的人寥寥可數。

是以,仗著自己的輕功不錯,張勉每一個殺招之下,他也能險險避過,只是有些狼狽。

園子中的花樹,在那人刀氣之下,殘花敗葉,在雨中亂飛。

招招狠戾,容淺夜卻是除了閃避根本連他的身都近不了,很快,便是被他逼到了一處死角。

此時,兩人,身上,都已經被雨淋得溼透了。

容淺夜身上的裡衣貼著面板,特別不舒服,尤其是後背,又是一陣火辣辣地疼痛。

“你,是個禍害,本就不該存在這世上。”那人邊說著話,邊向著他走來,一步,一步,越來越近。

聽著此話,容淺夜眸色也瞬時沉了下來,禍害?這世上誰都沒資格將他歸為禍害,即使他真是禍害,他也不當由別人來決定生死。

“不好意思,我的命是我自己的,只要我不想給,誰也拿不走!”

趁著那人失神的瞬間,容淺夜抬腳踢上他拿刀的手腕,“哐啷”,夜裡,這刀劍落地的聲音,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