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5部分

“那人,”死而復生的顧回藍指指他們面前的畫卷,“他不會,並不代表我不會。他是皇甫大哥請來教我劍術的,其餘,不管,”他看了看少年,“你既拿得出這畫,說明你見過他。但依你的年紀,不太容易。”他當年學劍時不過十幾歲,距今少說已有近二十年光景。

少年不說話。

顧回藍便自問自答:“因此有兩種可能。要麼,這畫再好,卻不是你畫的;要麼,你並沒有看起來這樣的好年紀,”他停了片刻,又道,“或者你想告訴我第三種可能?”

少年笑了,喝彩似的拍了幾下巴掌,眼中卻沒有絲毫讚許:“不愧是顧回藍,沒錯,的確有第三種可能,”他將臉皮一抹,頃刻間變化了模樣,“老朋友,多年不見了。”

他的手仍舊是面板細膩,他的聲音仍舊是嫩如少年,他的臉卻粗糙沒有光澤,五官像紙一樣平,不仔細看,根本分不清哪個是鼻子哪個是嘴巴。這樣的一張臉,任誰逢過一面,都不會忘記。顧回藍當然也沒有忘,可是他不能直呼這個人的綽號,因為那實在不好聽。

“畫醜”董糜洪。

畫醜並不是說他畫的難看,相反,他妙手丹青,下筆如神,畫抵千金,有市無價。

與他的畫形成巨大反差的,是他的樣貌,這個幾近侮辱式的綽號,放在他身上,卻是太貼切不過——他比方才那個面貌醜陋的老嫗還要難以入目,或者可以說,這個醜陋二字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樣子。縱使顧回藍這不是第一次乍見他,也沒有辦法忍受這張臉,暗地裡不動聲色的看向別處。然而,就是這樣小小的動作,居然叫那董糜洪暴跳如雷。

“顧回藍!你敢不敢抬起頭跟我講話!?”他眼珠子都紅了,“你知不知道,我在嫻靜門內,從不帶這東西,沒有人敢說我醜!”

顧回藍無奈,硬著頭皮抬起臉:“你倒是說說看,第三種可能是什麼?”

董糜洪這才緩和了些:“這個繼往開來劍李重次,他的劍術自不必我來提醒你,當初又值壯年,名聲在外,卻恰恰在教完你之後,他就選擇了激流勇退,悄然歸隱。你難道從未想過原因?”

顧回藍默不作聲。

董糜洪緊緊逼視他的臉,迫他一字一句的聽下去:“方才見畫,你就已經猜到了,是不是?”

顧回藍面無表情。

董糜洪卻顯得很高興:“想不到吧,任你是顧回藍又怎樣?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無拘無束過了半輩子,卻想不到早就被人算計著,”他幸災樂禍,笑的得意非常,“即使你當時年紀小,根本沒有入過嫻靜門,你依然擺脫不了像提線木偶一樣的命運。呵呵,你甚至連我都不如,至少,我沒有被矇在鼓裡這麼多年。”

他光顧著笑,沒注意顧回藍忽然移動,一陣風似的轉到了他背後。待他反應過來,頭髮已經披散下來,原本簪發的木簪轉眼換了主人。

董糜洪驚怒之下,破口大罵:“顧回藍!混小子,你難道不想知道當年的真相了嗎?”

回答他的只有呼呼風聲,顧回藍早不見了蹤影。

低頭,董糜洪更生氣了,居然還偷了他一幅畫!

☆、第五章 策士

【第五章策士】

向南的是條大路;很平坦,很寬闊;但一路走過去,不僅四下無人,連鳥獸也沒有一隻。這在三月初春時節;委實異常。徑直走出十里,方看到一間臨時搭建的小木屋,奇怪的矗立在路中央。亟初禾推門走了進去。

屋內一目瞭然;一張很大的床;一張檀木太師椅。並沒有人。

亟初禾也不急;觀察了一下床,轉身坐進太師椅。靜靜的等了一炷香的工夫,門才又有響動。

進來的是個妙齡女子;一眼望去,便叫人錯不開眼珠。她,竟美的像是畫裡走出來的,紅酥手,楚宮腰,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雲鬢香腮,抬眉風情萬種,垂眸欲語還休。嬌媚的花朵一樣。筍尖似的手指,輕輕一挑,火紅的披風便頹然落地。裡面是薄如蟬翼的雪綃中衣,隱隱透著裡面鴛鴦戲水的紅肚兜,和掩不住的玲瓏身段。

連亟初禾也不得不承認,她確實美,比他之前見過的所有的女子都要美。

他也不是柳下惠,既然人家送上門來,他索性大大方方的看。美女嫣然一笑,蓮步輕移,人未至,香先繞:“亟公子,你渴不渴?”

她雖然這樣問,手中卻沒有茶,只是紅唇上下一碰,便足叫任何一個男人**蝕骨,口乾舌燥。亟初禾笑起來,猿臂一展,迎來嬌滴滴的美人撲個滿懷。女子羞答答,欲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