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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赫連賢宗知道,連冀恨他。

“朕這些年來,一直盼著冀兒肯與朕相認,回京居住。如今冀兒他終於肯認祖歸宗,這事,還得多謝你雲錦書……”

赫連賢宗最終從追憶中回到現實,低下頭,伸指摩挲著雲錦書乾澀的嘴唇,淡然笑:“不對。雲錦書已經死了。今後,你就好好當朕的雲清寒。明白麼?”

雲錦書已被太多的意外奪去了思考能力,什麼也回答不了。唯有等男人的手指慢慢從他臉上移走。

腳步聲逐漸遠去,終不可聞。

雲錦書這才拖著鐵鏈下床,仔細敲打四面牆壁,果然有一處是暗門。

案頭上,留著個朱漆描金托盤,裡面幾碟飯菜尚有餘溫,還有壺清水,當是赫連賢宗之前帶來的。

男人,是鐵了心要將他終生幽禁於此罷。雲錦書頹然倚靠牆壁,任絕望將自己吞噬。

(0。42鮮幣)咒欲 第二部 9

密室裡,無分晝夜,唯有宮燈燭焰常亮。雲錦書無從得知具體的時辰,只能從赫連賢宗的到來,判斷出又過了一天。

除了精緻的食物,赫連賢宗還帶來了傷藥。

“這是宮裡最好的金創藥,塗上它,你原先的傷痕都能消掉。”赫連賢宗用手指蘸了藥膏,慢慢替趴臥在床上的雲錦書上藥,邊微笑:“朕的清寒,身上怎麼能有那麼多難看的疤痕?”

雲錦書忍受著男人的手指在他周身遊走,沒有出聲,更沒有反抗。

任何抗拒都改變不了他如今的處境。雲錦書現在唯一慶幸的是,自己經歷了飛鴻山莊那段囚居的日子,整個人憔悴瘦弱,與畫像中的雲清寒相差甚遠。赫連賢宗一時半會間,只顧著將他改造成雲清寒當年的模樣,不至於對他起邪念。

可之後呢?做一輩子的替身禁臠?……雲清寒背脊不由自主地泛起陣陣寒氣,不敢再往下想。

在他背上抹藥的手驀然停了下來。“你在發抖?在害怕什麼?”

赫連賢宗抓著雲錦書的下頜逼他仰起頭,打量著他,笑容越發溫柔,瞧在雲錦書眼裡,卻令他毛骨悚然。

“你怕朕?呵,朕說過,只要你安心留在朕身邊,朕不會虧待你。”赫連賢宗話音漸低,低頭吻向雲錦書,覺察到雲錦書本能的掙扎,他怒容頓生,手底用上了重力。

雲錦書只覺下頜巨疼,緊跟著嘴唇傳來刺痛,竟被赫連賢宗咬出了血。

舔掉腥甜的血珠,赫連賢宗這才停止了掠奪意味十足的親吻,對臉色慘白的雲錦書笑,眼神裡滿是警告:“別想拒絕朕!再有下次,朕不會輕易放過你。”

他塗完傷藥,拂袖而去。

雲錦書仍趴伏在床褥上,心頭一片茫然,許久,聽到暗門再度被轉動。

璟帝又想來幹什麼?雲錦書扭頭,卻見是那滿頭白髮的青年竺鳩。

竺鳩朝牆上雲清寒的畫像瞥了一眼,轉而盯著雲錦書,目不轉睛凝視片刻,終於露出跟之前相同的謙恭笑容:“雲公子,皇上不放心雲公子一人在此,特命小人來與雲公子作伴。”

是怕他會自盡,才派人來監視吧?雲錦書木然笑了笑。現在的他,根本不想和任何人說話。

竺鳩也不在意,搬了張椅子往床邊一坐,便和雲錦書閒聊起來,一個人自說自話了好一陣,始終不聽雲錦書回應,竺鳩終於收聲,略一靜默後笑道:“雲公子,你這個樣子,皇上不會喜歡,到時候受罪的,還是你自己。”

他眼望畫像,幽幽嘆了口氣:“令尊若有知,也肯定不願意見你再受苦難。”

雲錦書心臟猛烈跳動一下,脫口問:“你怎麼知道他是我父親?”隨即想到對方是璟帝心腹,得知此事不足為奇。

竺鳩笑一笑,沒回答,起身挑暗了宮燈,伺候雲錦書就寢。

雲錦書心頭萬念糾結,哪裡睡得著,輾轉良久才有了些倦意,將入夢境之際,依稀聽見竺鳩在室內來回踱步,似有心事重重。

幽禁的日子,並不像雲錦書原先想象中漫長難熬,比起飛鴻山莊那些不堪回首的屈辱時光,甚至可說是平靜,然而云錦書深知,那只是假相。

連續用了多日的金創藥,身上的鞭傷、箭傷果然如赫連賢宗所言,顏色不斷變淡,直至幾乎瞧不出痕跡,額頭那個疤痕,也褪盡了。原先瘦骨嶙峋的身軀也逐漸恢復如常。

赫連賢宗注視著他的目光,開始由挑剔轉為痴迷。雲錦書看著銅鏡中一天天與畫中人越來越相似的面容,心也一天天地往下沈。

他最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