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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縮回了落雪的懷裡,他一手攬著我,不讓我抖得太厲害,一面用空著手指輕輕抹掉我唇邊的水漬。許是因為喝了點酒,我感覺周圍的場景都慢了下來,每一個細節都能夠真切地反映到我的眼中來。
“四弟聽到易侯,怎麼反應這麼大呢?好在大哥向來對人寬容。”映雪頗有些興味地看了一眼雲清雪,誰不知道這個大哥是出了名的好乾淨?居然會這麼輕易地放過雲凌雪。
“易侯爺麼?我和他的次子易笑瀾有過萍水之交。”我笑著回道,“聽說易家的長子易笑傾和長女笑茹原本都是陛下的妃子,只是出了點兒岔子,才……”我沒有說完,因為再說下去,我自己也可能撐不住臉上的笑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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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和易笑瀾認識,純粹是因為茗箜的緣故,笑瀾身體極為不好,從小便被斷言活不過十六歲,在他最後的那段時間裡,有人將他帶到了靈醫谷,茗箜為他治療的同時,我們互相認識了,關係也不錯。後來送他出谷,我們自然都是極為不捨,但是靈醫谷的規矩向來改不得,我的身份也不能夠暴露,便篡改了他的記憶。沒有叫他全然忘記我,而是讓他覺得,我是在別處與他相識的凌雪。
他和笑傾有五成相像,性格卻是不太一樣。笑傾自由活潑,一派天真,笑瀾卻因為久病而有些孱弱,看起來不太容易和別人相處,卻是一顆玻璃心,脆弱卻純淨。
每每想起笑傾,心裡還是會難過,我看了雲清雪一眼,他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兒去。
“凌,冷嗎?我們先回去,好嗎?”落雪感覺到了我的心情,溫聲幫我解圍,我點點頭,他便將我摟緊了幾分,“既然凌雪的身子受不住,臣弟就先送他回去了。”
“也罷,凌雪不舒服,咱們就以後再聚聚,散了吧。”雲清雪的語氣有些頹然,他雖然還是笑著,卻能夠看見笑中的苦澀。想來他也很不好過,無論是笑茹笑傾,或者是落雪,或者是蘇凌,最終都選擇了離開他的身邊。
雲映雪環顧了幾人一眼,也離開了,眼底卻是有些淡淡的嘲諷,轉瞬即逝。
作者有話要說:
☆、紫瀾
回到府裡的時候,福伯從落雪府中跑過來:“兩位殿下,快來看看。許公子他……”
“許公子?許長山?”我和落雪對視一眼,隨即跟了過去。
客房的榻上躺著一個人,正是許長山,一身白色的衣服,是福伯準備的,肩頭還隱隱透出了一絲血跡。他躺在榻上,我們進去時他也沒有察覺,依舊沉沉睡著。
“許公子剛來的時候風塵僕僕的,話都說不出來,似乎是有什麼著急的事情想要跟兩位說。老奴讓他沐浴了,方才也請大夫來瞧過,說肩上的是刀傷,傷得不深,但是長途勞頓讓情況有點兒惡化了。”
“你先退下吧。”福伯聞言便離開了,順手帶上門,屋裡便只剩下我們三個人了。
許長山還沒醒,我們便沒有打擾他,只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了。
“以許長山的武功,輕易沒有人能夠傷到他。我和他一起去找你的時候闖過不少山頭的幫派,少有人能在他手下挺過十招的。”落雪微皺了眉頭,顯得有些擔心,“不知道他遇上了什麼仇家。”
“我倒覺得未必是仇家,他受了傷理應就地治療,卻不辭勞苦千里迢迢跑來我們這兒,說不定是和我們有關的事情。”
“到底是不是,還得等他醒過來才能知道。”輕嘆一口氣,“長山的肩上劃了一道傷口,和他交手的人應該更討不到好,想來也傷得不輕。”
…………雲鶴城中,紫瀾宮內,中堂的椅子上坐著的,不是邪魅的教主,而是一身黑衣的男子。他冷眼看著堂下長毯上躺著的那個紅衣女子,沒有說話。妖冶的眼眸已經閉起,再也不會睜開。紅唇邊是一絲早已乾涸的血跡,蒼白的臉色昭示著她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依舊是那身紅色的紗裙,卻因為血液浸染又凝固而變得僵硬,再也不會在她舞劍回身的那一霎那翩然飄起。
旁邊靜立著兩排穿著白色喪服的男男女女,無人出聲,有人不以為意,有人紅了眼眶。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眾人第一次見到這個黑衣男子,傳說中的黑衣使大人時,不少人都驚撥出聲。
黑衣使竟然是北國的輪爾太子,也絕不是低於教主的存在,相反的,他的地位凌駕於教主之上,一言一行都讓眾人必須言聽計從。而此時,紅衣為了保護他,和無意發現紫瀾教所在的許長山一決生死,自己卻反而丟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