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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面了!”

趙構慢慢把面前棋子歸入棋盒中,淡淡道:“國已破,我還有什麼國事可忙?”這一次,他沒有掩飾語氣中的怨毒。

秦夕照心中一涼,正待說話,趙構閃電般出手,劍氣一閃即收,已劃開他背上衣衫。趙構使力恰到好處,並沒傷到他皮肉分毫。他倒寧願趙構在他身上狠狠劃幾劍,也強過那些稀奇古怪的主意。

秦夕照轉過身坐下,背對棋局。“不勞皇上動手,請皇上賜教。”

趙構微笑地看著他:“我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不過,你有本事同時跟我下三局盲棋?你我棋藝本只在伯仲之間。”

秦夕照好勝心起,笑道:“反正躲也躲不過,不如一試。”

趙構笑道:“好,我就欣賞你這一點。我們也公平一點,三局中只要你剩了一局,你就拿得到今天的解藥。不過如你輸了呢?”

秦夕照吃地一聲笑道:“皇上,你要怎麼樣,便怎麼樣。你不過是從折磨我中找你的樂子罷了,我奉陪。你做了多少,我都一點一滴記住的。你最清楚,我也決非心手慈手軟之人。”

“既然你如此說,我也不客氣了。我要在你身上,刺一朵花。”

秦夕照猛地打了個寒顫。

“罌粟花。如你妖豔的毒花。我知道我為什麼這段時間不曾對你用刑?就因為我不想把你弄得傷痕累累。你恐怕也未見過盛放的罌粟花吧?今日我就讓你看看,這奇毒的花是如何在你身上綻放的。這位刺青的匠人可是我從民間請來的高手,包管是栩栩如生。”

“你說錯一步,便刺一針。看今日,是否能刺完所有花瓣。”

秦夕照臉色煞白,一字字道:“趙構,今日你在我身上刺多少針,他日我必在你身上割多少塊肉。”

一旁走上三個宮女,開始擺棋子。

趙構跟秦夕照棋藝本不相上下,下棋本是最耗費腦力的,下了半個時辰,秦夕照腦中已有些發昏,宮女按他說法落子時,發現已有子在其中。

趙構笑道:“好,第一針。”

秦夕照只覺得背上一陣尖銳的疼痛傳來,真恨不能能生啖趙構之肉。努力振作心神,繼續落子。刺青的匠人是高手,並未見多少血,只是,痛在心上,一針針,直刺到的是心底。

趙構走到他身後,手指慢慢撫上剛才那個針口。輕笑道:“記住,這一針針,是我留在你身上的。”

秦夕照恨恨地閉上眼睛。趙構,你既已得到了你想要的,又何必要做到如此絕的地步。你不當我是人,還想要我的心?!

究竟,這局棋,贏的是誰,輸的又是誰。趙構之心,怕是大半都在那下落的針上吧。

一錯,便會再錯。不時間,那局已錯了的棋便連連出錯。秦夕照見此,便對左首宮女道:“不必再問我,隨意落子。”又對身後刺青之人道:“這一局棋,落一子,你便刺一針罷。”

他集中精力,對付所餘兩盤棋局。背上疼痛,便當是讓自己神志清明的法門罷。

趙構落下一子,大笑道:“妙!當棄子時,決不手軟。夕照,你是作大事的料,不僅夠狠,對自己也夠忍心。”

秦夕照冷笑道:“只可惜皇上如今是把我擺錯了位置。”

趙構唇角一掀,道:“是,我確實把你擺錯了位置。你現在早該在黃泉路上了。如何還能在此與我對弈?”

一柱香已燃盡,又換了一柱。淡淡檀香味傳來,本該是清幽之香,聞著秦夕照鼻中卻只覺得發悶。他背上針刺疼痛,已懶得去計算已刺了多少針,自嘲一笑,一個花瓣總該是有了的。

趙構也不好過,額上已見汗。他再不看秦夕照,全力弈棋。秦夕照的記憶力和棋藝都超過他的想象,反應之靈敏也超過他的想象。他根本不求要贏這第二局棋,只求落子不錯。趙構心中暗悔,自己怎麼就掉以輕心,沒有全心弈棋,現在局勢難解難分,怕輸的還是自己。

心下暗暗發狠,我們就把這局棋糾纏下去。

秦夕照放棄的那一局棋,早已輸掉。既已輸,便談不上再刺多少針。他要的,只是贏最後一局。

見此,秦夕照在第二局棋上,又是胡亂落子,不時也把第二局輸掉。只剩得一局,當然便自如得多。

第三柱香,業已燃盡。

棋盤上已佈滿棋子。趙構揮揮手,命宮女數棋子。

秦夕照冷笑道:“皇上,這最後半局才算是真正的弈棋。”

宮女數完棋子,回道:“皇上,白子多了三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