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構一擺頭,示意替他解開手銬。
秦夕照拿起金針,右手運勁,金針飛出,盡刺入周身大穴。他忍痛笑道:“請王爺賜教!”
趙構繞著他走了一圈,突然出手,伸手卸掉了他雙手臂骨。秦夕照不料他突然出手,一陣劇痛,“啊”地脫口而呼。
趙構喝道:“來人!”兩個侍從應聲走上。趙構冷冷地道:“把他的手臂反扭到後面,把他按跪在地上!”
兩個侍從立即出手,一個把他雙手反扭到背後,一人按住他的肩頭運力往下壓去。秦夕照只覺眼前一黑,頓時冷汗淋漓。那手臂脫臼還可忍受,但哪裡禁得住左右扭動?他內力無法運轉,抗不住肩頭壓力,左膝一軟,已單膝跪下。手臂的痛立刻瀰漫到四肢百骸,真如百骨欲碎般。他痛得想掙扎,但雙臂被反扭,肩膀被緊緊按住,哪裡動彈得了,只頭猛力後仰,嘴唇立即被咬出了血來。
此時他頭頸往後仰,下頷和頸部的線條飽滿柔和,因用力繃直而拉成一個極優美的弧度。細密汗珠佈滿後頸,在微光下閃閃發亮,嘴唇上血一滴滴流下來,落在玉般的脖頸上,當真是鮮豔奪目。趙構雖在狂怒之下,仍不由得心中一蕩,這屈辱的姿勢於他身上出現,卻是悽豔之極,令自己有想蹂躪他的衝動!
趙構走到他面前,伸手托起他的臉,感到觸手冰涼,幾乎不像活人的肌膚。他喝道:“睜開眼來!”
秦夕照睜開眼睛,趙構的身影卻是隱隱約約的,已痛得眼前發花。趙構看他嘴唇發白,鮮血卻紅得如珊瑚,如瑪瑙,真是紅的越紅,白的越白。那雙眼睛看他時,已有點恍恍惚惚的樣子。
“你掙扎什麼?要不是你金針刺穴,早就按不住你了!你這是心甘情願受罰嗎?”
秦夕照胸口一陣濁氣湧上,從齒縫中一字字道:“那請王爺放開我,秦夕照不再掙扎便是!”
趙構眼中閃過一絲無法形容的表情,一揮手,按他肩頭的侍衛鬆了手。秦夕照果然不再掙扎,只是牙齒死命咬住嘴唇,彷彿要把嘴唇咬碎似的。趙構看他手指甲深陷入肉裡,血絲慢慢滲出,心裡也不由得讚賞。秦夕照內力被封,已與常人無異。常人手臂被擰,必然頭頸猛力後仰想掙脫以減輕疼痛,他卻咬牙硬撐,逼自己絲毫不動彈。
趙構緩緩頷首,道:“你是練武之人,這般疼痛,也該忍得罷。來人,去冰窖把那冰磚拿來。”
還沒等他炮製秦夕照的東西拿來,秦夕照都已感覺死去活來了好幾次。眼前一陣黑一陣亮,身體已不由自住地發抖,只是死命咬住嘴唇,逼住那無法忍受的想大叫出聲的念頭。
突然覺得自己冰涼的東西貼在了自己雙膝之下,趙構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似遠又似近:“小心了!”
一瞬間,彷彿有千萬根針鑽入自己膝蓋和腿骨之中,而且是冰一樣的針!秦夕照再也忍耐不住,一聲慘呼,彷彿腿上有千萬細小的鑽入!勉力睜開眼睛,只見膝下是一塊長形的冰磚,不知是在什麼模子之中凝成,上面竟有無數根細長的冰刺!而這無數冰刺,竟已深入自己膝蓋與小腿皮肉之中!只是那冰磚並非純淨透明,卻是淡淡藍色,顏色極美。
趙構看出他的想法,慢慢地道:“那是用鹽水凝成的冰。一旦冰慢慢熔化,鹽水便進入到傷口裡,就像千萬條螞蟻在爬,那種滋味,可不好受。”
“奇怪為什麼還沒有血嗎?不要著急,會有的。因為冰很冷,所以血流得很慢,一點,一滴,慢慢地流出來,流到冰刺裡,滲到冰磚中。很美,真的很美,我也迫不及待想欣賞一下你的這種美。”
是的,血一點一滴地自面板破處滲出。體溫熔化了冰,冰化成了鹽水。鹽水浸入無數細小的傷口,那痛楚,實在遠勝萬劍攢心。鮮豔的血,絲絲流入冰刺之中,一絲,兩絲,三絲,越來越多。在淡藍的晶瑩的冰中,紅得猶如少女唇上的一抹嫣紅,猶如丹頂鶴頭頂上一一抹鮮紅,猶如最灼熱的陽光的一抹豔紅。觸目驚心的豔麗,也是無以倫比的絕美。
面前的一切似乎都已逐漸遠去,一切都看不清,也聽不清。昏昏沉沉中,一隻手扳起了他的臉,一個熟悉的聲音帶著笑道:“我還你還能忍到幾時?”
也許此時暈去是最好的,至少可以暫時忘卻那根本無法承受的劇痛。可是這種昏迷也馬上被打擾了,一桶涼水潑下來,硬生生地淋醒了他。
趙構捏住他下巴,硬生生地把一碗參湯灌入他口中。他很清楚什麼是人所能承受的極限,如果再不管不顧地折磨下去,會活活地要了他的命。
不多時,秦夕照又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