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我單獨準備了筷子,不會讓小策策沾到。”靳先生笑眯眯地道。
“他在家的時候就不要做魚了,萬一不小心沾到,又要起紅疹子了。”李女士下命令。
“遵命!”靳先生接命令。
臭小子靳策安安分分坐在一旁,不插話不接話,像個乖寶寶。
李女士一邊吃飯一邊朝他頻頻側目,這樣過了一會,她放下筷子,道:“臭小子,你是不是又惹禍了?”
靳策在她放下筷子的時候心就提了起來,李女士剛一發問,他馬上答道:“沒有!”
話音剛落,靳大俠就苦了臉,完了,答得太迅速了……
“果然有問題……”李女士目光悠長地看著他,眼睛一眨不眨,直把靳策盯得全身發毛,舉手投降,“真沒有,李女士,你想多了。”
“我說有就有!”
“……”
“先吃飯吧,飯菜都要涼了。”靳先生感覺不對,馬上出來救場。
李女士忙了一上午,確實餓了,而且她一向對靳先生的廚藝沒有抵抗力,在繼續吃飯和收拾靳策之間權衡糾結了一會,決定先吃飯,後算賬。
靳大俠偷偷鬆了口氣,李女士眼太尖心太細,要是她認真追究起來,真不好糊弄,靳大俠決定吃完飯就找藉口出去,李女士逮不到他人,自然拿他沒辦法。
☆、你是我祖宗
理想太美好,現實太殘酷。
李女士一心惦記著收拾他,哪會給他機會讓他開溜,三人幾乎同時落筷,李女士發話了:“靳先生,去守好門,要是把人放跑了,就拿你是問!”
靳先生對靳策做了一個愛莫能助的鬼臉,過去把門360度守了個嚴嚴實實。
靳大俠頓生虎落平陽,龍游淺灘的英雄遲暮之感。
“把創可貼撕下來。”李女士像彈鋼琴似的敲打桌面,偏快的旋律像催命符一樣讓靳策心慌慌。
創可貼是他洗完澡故意貼上的,就怕被李女士看見胳膊上的淤青,該來的終歸要來,躲都躲不開,靳策一邊想著說辭一邊把胳膊伸到李女士面前,供她查驗。
只是一塊淤青。
李女士放下心來:“老孃以為你又跟人打架,還掛彩了。”
她一放心,靳策也跟著放鬆了,他呼了口氣,道:“哪能啊,這是不小心磕的,我早就不打架了。”
“這樣最好。”
靳策離開飯桌打算回房間,走了兩步就見靳先生站在門口朝他擠眉弄眼,沒來得及想明白,就聽身後傳來李女士公式化的聲音:“把T恤脫了,我要檢查。”
眉毛一跳,靳大俠快哭了,他轉過身去,扯出個笑,道:“李女士,我真沒打架,不用檢查。”
“老孃不相信你。”李女士手腕翻轉,手心裡立時多出一把細長的,閃著寒光的手術刀,“脫不脫?”
靳策大驚失色,驚恐道:“你究竟把手術刀藏哪裡啊?!!!”
李女士懶得跟他廢話,一步步朝他走過去,眼底的寒光同手術刀的寒光交相輝映,活生生可以去演驚悚懸疑恐怖靈異電影了,靳策轉身就跑,情急之下一把拽過靳先生,把他當成擋箭牌。
靳先生不負他所望,認真履行了擋箭牌的職責,陪著笑跟李女士周旋:“別生氣啊,李女士,小策策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會犯了。”
“每次闖了禍你都護著他,所以他才屢錯屢犯,屢教不改!”
“小策策做事一向很有分寸,肯定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啊。”
“能有什麼苦衷,肯定又替別人出頭,打抱不平去了!”
“這是樂於助人,公正正義的表現,這些品質正是現在的孩子們缺乏的。”
“我寧可他缺乏這些狗屁品質,也不想他去跟人打架,弄一身傷回來!”
“如果每個人都跟你一樣的想法,我們的社會會變得多麼慘不忍睹啊。”
“少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誰攔著老孃,老孃就先把他變得慘不忍睹!”
……
以上忽略大概可能也許……銖大俠也數不清的字。
一物降一物,這個世界上,只有靳先生才能降服李女士。
靳策光著上身躺在床上,齜牙咧嘴地看著靳先生用跌打藥酒幫他按摩推拿,時不時疼得抽一聲,靳先生笑眯眯地道:“知道疼還打架,記吃不記打,李女士可說了,要狠狠地揉,揉得你永生難忘。”
“……”靳大俠心頭的千言萬語都化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