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安辰的叫囂也越來越頻繁。
藍狂卻是回話告訴安辰,安暮是他的人,他怎麼對安暮都跟安辰無關,讓安辰不要再挑戰他的極限。
‘安暮’傷得很重,一直沒有醒過來。
藍狂有很多事要忙,不可能每天都陪在他身邊等著他醒,因此將他交給風火雷電照看,並囑託,一定要治好他的傷,決不能讓他離開。
可惜,染風歌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他其實已經醒了兩天了,只是身體實在太過虛弱,加上藍狂那兩天寸步不離得守著,所以他索性繼續裝暈,現在藍狂離開,染風歌暗自思忖如何才能逃出去……
看守的是風火雷電,不過這四人並沒有想到傷勢那麼重的男人會跟他們玩花樣,察覺到的時候為時已晚,藍狂交代過不能讓‘安暮’跑掉,但是也不能讓他再受傷,四人有些畏手畏腳,加上染風歌一心要逃,竟真的逃到了門口!
劇烈運動令染風歌眼前又有些發黑,他正想怎麼離開,門口突然停下一輛車,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人拽了上去,車子疾馳而去。
染風歌癱軟在後座,捂著胸口劇烈地喘息。眼前的漆黑散去,他才看清身側緊緊摟著自己的人是安辰。
“大哥!”安辰看到‘安暮’憔悴慘白的臉色嚇了一跳,他的臉色也跟著有些發白,“大哥,你怎麼樣?”
染風歌扯扯嘴角:“沒事……死不了……”
“大哥,讓我看看你的傷……藍狂那麼狠,一定對你下狠手了吧?”安辰不由分說就去拽染風歌的衣服,染風歌現在才恢復了兩成,剛剛跑路用掉一成,僅剩一成的力氣,如何能阻止得了安辰的動作?
衣服被掀開,胸腹間交錯的傷口映入安辰的眼簾,他驀然瞪大眼睛,嘴巴也不由自主地張大,這樣慘不忍睹的傷勢……
安辰心頭狠狠一痛,連忙扭頭吩咐:“快去醫院!”
染風歌知道自己暫時沒什麼危險了,精神放鬆下來,歪著頭暈了過去。
安辰小心翼翼地摟著他,讓他靠近自己懷裡,雙目赤紅,暗自咒罵:該死的,怎麼會這樣!
安暮很快得知染風歌受傷住院的事,雖然染風歌只是替身,但畢竟是因為自己的身份才受傷,安暮思來想去,還是喬裝打扮一下,去了醫院。
安暮到醫院的時候,染風歌還在急救室急救,安辰在外面急得雙眼通紅,來來回回轉著圈走著,時不時看一眼手術室,‘安暮’身上的傷有多重,他都看到了,一顆心起起伏伏,從剛才一直疼到現在,怎麼也穩不下來。
安暮看到安辰如此揪心焦急,有些訝然,當局者迷,跳出來以另外的身份來看,安辰還是很關心他的……
兄弟兩個一個在手術室門前,一個在走廊的拐角,靜靜等待手術結束。
染風歌被推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五個小時以後的事了。
安辰焦急上前:“大哥!”雖然知道現在人還昏迷著,但他還是忍不住想要呼喚一聲大哥。
“醫生,我大哥怎麼樣了?”
“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了,不過他傷勢嚴重,能挺過來已經算是不錯了,手術結束後需要觀察八個小時,他失血過多,我們會定期給他輸血的。在此期間,不要打擾他,他需要靜養。”
安辰點頭,隨著滾動擔架去了加護病房。
角落裡的安暮聽到醫生的話稍稍鬆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個染風歌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路過走廊拐角的時候,安暮壓低了帽簷,看著染風歌那張跟自己一模一樣的面容,感慨萬千,既然染風歌沒事了,安暮也不打算在醫院逗留,轉身欲走。
結果視線忽然一滯,停留在染風歌的肩膀上——由於病床滾動,蓋在他身上的單子滑落,露出了一截肩膀——那上面有一個硬幣大的淡青色又帶點黑色的印記。
安暮愣在那裡,想起小時侯安揚洗澡的時候總是喜歡搓洗肩膀上的胎記,他覺得那塊顏色黑乎乎的,像是有髒東西嵌在那裡,所以希望能把它搓洗下來。
自己還曾跟他說——揚揚,把胎記洗掉了,以後走丟了可就找不到了。
然後那時候的小安揚便停下搓洗,眨巴著大眼睛問他:“真的麼?”
“對啊,有這個印記,萬一走丟了,還可以憑胎記相認,多好啊!”
於是,安揚便不再像之前那樣恨不得搓掉層皮似的洗了,反而每次洗那裡的時候都小心翼翼的……
安暮回過神來,忍不住朝著染風歌被推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