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明晟懷疑自己聽錯了,驚愕的張著嘴
夏遙微笑“這回不說,你也清楚了吧”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邵明晟搖著頭,不可思議的微微後退
“其實你沒必要那麼驚訝”夏遙攔住他,隨意將他摟在胸口,神態平和“母親只是被邵伯父抓走,邵伯父沒有想殺她……可是你知道,母親曾用手段抓了不少邵伯父身邊的兄弟,之後的事情用‘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句話來形容,再合適不過。”
“在邵伯父沒留意的時候,母親被他的弟兄劫走,他們決心,呵──,決心要為幫主殺掉妖女,成就他的……大業!”
夏遙露出忍俊不禁的表情,說完那句‘大業’甚至笑了一聲,隨後立即收斂
“當時營救時發生很大的偏差,母親的孃家,也就是王家,為了自身利益,延誤了相救時間,最終導致母親的枉死,邵伯父情急之下射出那一槍打中母親。雖然無殺她之心,但是邵伯父的確殺了她。母親的遺願是和父親在一起,父親在母親死後幾年,立志消滅王家,殺了邵伯父……邵伯父搶走了你,在黑道上算半歸隱,他是很疼你吧,黑道上的事不讓你碰,不想你涉險,甚至連槍都沒有教你……可是你看,最後他們都死了,小晟,現在你說,那些原因真的那麼重要嗎?”
真的……那麼重要嗎?邵明晟開始對自己本來的想法產生疑惑,反正到最後都死了,全都死了,沒死的後來也會死──原因,真的那麼重要麼?
他心口一痛,劇烈的喘息,扶著夏遙的肩膀,彎下腰
夏遙這次卻不幫他,目光深的不起波瀾“小晟,人最後都要死的,我只想在我活著的時候時時看見你,但是回頭看看,對這個目標,因為你這可恨的性格,繞了多大一圈”
邵明晟咬著牙大喊“不是繞圈,是我已經走得很遠了,我不會再回來”
“是麼?”夏遙用手指抬起邵明晟的下顎,迫使他抬頭“你真的能離開我嗎?你的身體離開了,心……離得開麼?”
“我……”邵明晟咬牙,揮開他的手,冷聲問“我沒興趣演三流的言情片,別再說了。我要離開,我不想待在這裡”
夏遙搖頭,摟著邵明晟腰的手收的很緊,讓人有腰要斷了的錯覺“不想演言情,那有沒有興趣看看……哦,那個叫愛恨情仇”
“什麼”邵明晟皺眉看他
“不,沒什麼”夏遙突然笑了“我們回家吧”
“我不回去”邵明晟急了,腦袋一個短路,低頭就咬在夏遙的手臂上,尖利的牙齒刺破面板
夏遙淡淡揚眉,任由他咬。等了半天沒反應,邵明晟抬頭看他,不確定的眼神有怯生生的味道,嘴角還佔著血絲
夏遙笑了笑;用麼指偕掉他的嘴角血跡“好了,發洩夠了就不要再鬧”
“……怎麼?還不走嗎?”他看了看將黑的天色,笑的有三分詭異,五分調侃“還是你想和邵伯父聊聊天,那可要趕快,不然天黑他真的出來了,你大概就不會很想和他聊”
邵明晟臉色紅紅白白,甩開夏遙的禁錮,大大哼了一聲,走到邵父的墓碑前,輕輕撫弄照片上永遠凝固的笑容,立時百感交集,一股鬱氣從心口衝到喉嚨,就像小孩子受了委屈,長期以來壓抑過後的爆發,還沒說話,眼眶就紅了
他真是沒用,從小到大都沒用,優柔寡斷,什麼都想要,什麼都放不開。
眼淚劃下,因為是低著頭,直直掉到地面,打了一片水跡
他往旁邊看了看,兩個父親,一個母親
夕陽西沈,低柔的給人渡了一層光環,照的四周全都暖暖的,到像是悲涼
邵明晟敘敘漫無邊際的說了很多,對著三個……墓碑
天完全黑了下來,夏遙不容反抗的拉走硬賴在原地的邵明晟,邵明晟坐在車裡,冷風從視窗吹了進來,帶來一片寒冷
“其實……”邵明晟話音一頓,搖了搖頭,低笑“那個東西呢?”
“什麼?”夏遙開著車
“香囊啊”
夏遙側目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燒了”
邵明晟沈默了好一會,面無表情的看著窗外飛逝的風景“那個香囊裡裝的是什麼?”
“香囊裡裝的,當然是香料”
“你別騙我,就算是我再白痴也不會信,良哥看見香囊的時候表情很詭異,而且我只要帶著他就覺得頭腦清醒,而稍微離開了點就噁心想吐,難受的說不出來,還有那天,我忘了很多的那天,我是記得的,你跟我說那是你的,你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