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不是那、那個意思啊!」孝文急得開始結巴起來。
像往常聽到他結巴的時候一樣,錦帆笑著飛快的在他唇上親了一下,然後重新扶穩方向盤。
孝文的眼淚流了下來:「到底為什麼……」
錦帆深吸了一口氣,從口袋裡拿出一份檔案遞給他。
孝文一頁一頁的翻著,合約上面詳細的列明瞭聶錦帆將從這樁婚姻中得到的好處——結婚手續履行之後他將得到一筆錢,婚後每個月他將得到的生活費,以及在結婚第二年、第五年、第十年等等又將得到的錢數,全都寫得清清楚楚、滴水不漏,絕對比作伴遊划算得多。最吸引人的還是最後一條,合約規定如果婚姻一直持續到方太太去世,聶錦帆將得到方家一半的資產,那是一個天文數字。
錦帆對不明所以的看向自己的男人聳了聳肩,自嘲的說:「我的賣身契。」
「可是你不是已經買車子了嗎?」孝文瞪大含淚的雙眼。
錦帆像聽到了笑話似的誇張大笑:「我想要的東西多著呢!」
「可是你說過你喜歡我啊!」
「等我們變成一家人,想做愛的話不是更方便?」
聽到錦帆只是說做愛的事,孝文覺得胸口好痛。雖然很喜歡跟他做愛,可是自己並不是因為這個才想跟他在一起的啊!
身邊的男人在一直哭,很清楚他對自己的感情的錦帆,知道在這個時候說什麼都無濟於事。
結婚這件事錦帆在試開車子的時候就做了決定,他的想法其實很簡單,服務一個客人跟每天服務一個客人本質上沒有什麼不同,如果結婚這道手續能讓他得到更多報酬和物質享受的話,答應也無妨。現在這個世界結婚和離婚都不過是一張紙,如果覺得厭了就離開,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錦帆知道這個道理跟方孝文講不通,這個男人的單純是他的優點也是缺點。但錦帆相信軟弱的他最終還是會選擇屈服於現實,自覺或不自覺的按別人設定的道路走下去。
水是沒有自己的形狀的,方孝文正是聶錦帆手裡的一汪水。
將車停在一間珠寶店旁,錦帆抽出紙巾幫孝文擦著臉上的淚水,但是眼淚不停地落下來,一次又一次浸溼蒼白的臉頰。將手裡的紙巾盒放在他的手裡,錦帆推開車門走進珠寶店,半小時之後重新回到車裡,手裡拿著兩個絲絨小盒,裡面裝的是一對戒指。將較大的一枚帶在自己手上之後,錦帆拉過孝文冰涼的手,把另一枚套進那顫抖的無名指上。手很小,只是女人帶的號碼就很合適。
見男人沒有摘下來丟掉,反而像怕戒指跑掉似的曲起手指,另外一隻手覆蓋在上面,錦帆孩子般的笑了。
方孝文實在比任何人都更容易取悅,只要告訴他自己仍然喜歡他,他就什麼都可以原諒。
從車子慢慢啟動到加速,男人一直用力握著手指不停流淚,直到錦帆駕駛著車子來到岸邊,才像被海水的潮聲喚醒似的,顫抖的開口:「那些你想要的,對你來說真的那麼重要嗎?」
錦帆明白孝文真正想問的是『是不是比我更重要』。
「你是最重要的,這枚戒指就是證明。」
他撫摸著孝文帶戒指的手指,將他推向自己,吻住那被眼淚潤溼了的微鹹嘴唇。孝文雖然表示出『不要』的意思,但在半強迫的親吻和愛撫下還是乖乖的張開雙腿,雖然會流淚但還是投入地在狹窄的汽車座椅上扭動著腰,隨著對方每一次的衝刺發出串串令人心酥的呻吟。
原本還擔心上次那種令人頭疼的無休止痛哭會再次出現的錦帆,現在徹底放下心來,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這個男人已經根本無法拒絕自己,除非自己放棄,否則這個身體總是供他取用的——腦中浮現出來的自負想法讓他更加激烈的貫穿壓在自己身下的顫抖身體。
***
婚期訂的很近,方太太宣佈婚事的當天,興致勃勃的找裁縫來做衣服,方家的傭人都在忙著準備婚禮的事情。沒有人對少爺的神情恍惚和難看的臉色感到意外,畢竟母親在這麼大的年齡再婚,這種事對子女來說很難接受吧,更何況母親再婚的物件還是自己的好朋友。
錦帆倒過的很悠哉,反正沒什麼需要他費神的,像是安慰似的,他拉著孝文去了遊樂園。
從摩天輪到劇烈的過山車,連原本孝文很害怕的刺激專案也跟著錦帆逐個玩了一遍,只有旋轉木馬因為兩個人的身高超標而不允許乘坐。
看著隨著音樂聲高低升降的木馬從眼前轉過,孝文忽然有一種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