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雷衡那兒是不行,沒把你操聽話。”朱總乾笑一聲,沒有了平時的和善,反而顯得有些猙獰。
楊二本來已經罵夠了,可一聽對方又說起雷衡這毛病,若是昨天他還不在意,可現在就像被戳中痛處一樣。旁邊的保安還攔著他,他突然轉頭對保安說:“你們聽到了?他在罵我。”
保安莫名地點了點頭,還沒搞明白楊二要做什麼,就見楊二一下掙脫他的手,跳起來一腳踢向朱總。這一腳的勁兒不小,朱總往後連退好幾步,最後撞在旁邊的牆角,腦袋磕出了血。
“姓朱的給你倆多少錢?我出雙倍,給我揍他!別揍死了,藥費算我的!”楊二原地站定,對旁邊還保安拉扯的兩個大漢說。他一臉氣勢凌人的表情,實際是剛才動手的時候又觸到舊傷,此刻疼得厲害。
買兇傷人這種事大庭廣眾之下做起來實在不合適,雖然醫院門前算不上繁華路段,但也不是完全沒有人的。經這一鬧周圍也有不少人在圍觀,楊二不介意,可醫院怎麼能容忍這種事發生。而那兩個大漢也不傻,他們確實是收了朱總的錢,但這錢絕不是能在這麼多人面前收的。
楊二的話沒得到響應,倒是警車的報警聲響起來,在場的不知是誰一個激動就拔了求助熱線。
這是楊二第二次因為打架進派出所,算是有了經驗,他也不敢跟警察橫,一五一十地交待朱總是怎麼侮辱他的人格尊嚴的。而朱總這一邊也沒想到會扯進警察局,他做的事也絕對不想把警察牽扯進來,所以也沒打算把事鬧大,認錯態度良好,還在警察的調解下向楊二道歉,表示願意和解。
楊二打也打過了,道歉也收到了,獅子大開口要了一筆醫療費也就沒打算再繼續下去。可就是在他打算出派出所門的時候,又被警察攔住,而朱總直接被扣押。
在解決某些問題的手段上雷衡差沈棘十萬八千里。雷衡繞了一大圈才找到楊二因為打架被扣在派出所裡,而打架的物件竟然是朱總。他氣得連連生氣都表現都省了,坐在一動不動地捏緊拳。他不是氣楊二打架,當然對楊二受傷中還去打架他還是生氣的。但更多的是他氣他沒解決好朱總的事,經這一提點他就完全想通了誰想至他於死地,好在這回沒出什麼大事,不然連累了楊二他連死也不會瞑目。
他一面讓周正去派出所接楊二,一面整理他手裡有的材料。作為商人手裡都有兩本不能隨便曝光的賬目,跟朱總斗的一年多時間他收集了不少,但他不能保證朱總手中沒有對他不利的證據,所以一直沒有做到真正的兵戎相見。
此刻,他是決定一刀闢到底,商場從來都不分對錯,只看利弊,輸了只是手腕不如人。
可是,周正到派出所的時候楊二已經不在了,而朱總因為涉嫌謀殺未遂被准予上級處理。周正打電話向雷衡報告情況,雷衡只是淡然地嗯了一聲表示知道就把電話掛了。在周正報告之前雷衡剛接過楊二的電話,經過他比周正知道得更清楚。
楊二在再次被警察請回去時,警察詢問的是車禍的事,問完之後他還一片霧水,警察已經毫不客氣地把他送出來。在門口他又遇到了上回和沈棘一起的眼鏡男人,看樣子是在等他。
“愣啥?上車。”眼鏡丟了菸頭縮回車裡,看起來像個斯文的流氓。
楊二想了想沈棘應該不屑對他怎麼樣,跟著眼鏡上車,路上眼鏡告訴他其實想對他和雷衡痛下殺手的另有其人,並不是朱總。這個問題讓他繞了半天都沒繞出來,朱總什麼時候想對他和雷衡痛下殺手了?又怎麼成了另有其人?
沒等楊二想明白,他又再次見到沈棘。這次不是在市郊偏僻的別墅區,而是一家開在地下的私人會所。此刻大白天,公所裡的人了了無幾,看起來更像是做壞事的地方。楊二被帶到一間像辦公室一樣的地方,裡面燈光大亮,沈棘翹起雙腿淡淡地瞥了一眼楊二。
“我聽說車都砸扁了大半,你就只掛了條胳膊?就你這運氣,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沈棘看不出是認真還是開玩笑的語氣,楊二旁邊的眼鏡不禁砸了砸舌。
在楊二看來沈棘不是黑社會也肯定和黑社會差不多,自然不想加入,況且他加入的籌碼是運氣,他從來沒覺得他的運氣好過。
“沈老大,我們有事說事,我還急著趕飛機。”
房間裡除了沈棘還有一人,那人在屋裡也戴著墨鏡,和沈棘的不慌不忙比起來他顯得過於急躁。楊二看了一眼墨鏡男首先想到的是龍天一,然後是眼前的墨鏡男是不是和龍天一一樣是鬥雞眼,他就是沒想到這人是害他差點丟了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