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戲,還是真的有些發紅,而一旁的離竹湮,表情也同樣有些落寞。“所以直到最後一刻,我也不忍心去相信,這麼一位德才兼備的丞相,會為了皇位,糾結亂黨,想要對朕下毒手!”
蘇蒼洵的話一說完,底下再一次炸開了鍋,大家也沒時間去考慮具體稱謂上的問題了,“陛下,他說的是不是真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對準了被枷鎖銬牢在蘇蒼洵旁邊的幾天前還是皇帝的離竹湮。而伴隨著臉色蒼白的離竹湮默默的點頭,所有人又再次安靜了下來,再次將目光集中在了蘇蒼洵的身上。而就在此時,離竹湮偷偷的對堂下做了個手勢,正站在堂下冷眼旁觀著這一切的一個人,微微的皺了皺眉頭。
“關於丞相的處置問題,念及丞相對國家功不可沒,所以將玉璽和虎符收來之後,我也不想在這方面大做文章。不過為了讓百姓能夠親眼看到發生了什麼,退朝之後,由御林軍架著繞皇城遊行一圈,此事便就這麼了結,你們也休要再提了。”蘇蒼洵說罷,便坐回到了龍椅之上,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般,開始處理起朝政來了。文武百官見皇帝都這麼發話了,雖然心裡還在嘀咕,但也只能裝作無視了皇帝旁邊站著的那個人,開始一件件彙報起各處的大事來了。
天子腳下的百姓雖然還是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以至於皇城一下子就改姓了,但既然聽到囚車旁的官員在不斷的喊著丞相謀反,勾結亂黨之類的話,菜葉臭雞蛋什麼的,正是風調雨順的年頭,反正也不缺,就統統往上砸了。離竹湮作為個犯人,頭頂象徵著地位的玉簪子被卸了下來,一頭青絲披散開來,夾雜著各種水果蔬菜,配上由於疏忽沒來得及換掉的黑色綢緞長袍,狼狽的有些滑稽。離竹湮閉上眼睛,想想自己這六年裡的大起大落,心中不禁唏噓不已。外人也看不清,牢籠裡面這個人,究竟是在笑,還是在哭。
轟隆的馬蹄聲打斷了離竹湮的回憶,幾匹高大的駿馬攔住了囚車,也驅散了圍觀的人群。“陛下有令,遊行結束了,讓丞相和我們走一趟。”為首的那個人,正是歐陽將軍,歐陽青。看管的御林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遊行一圈也差不多結束了,後面的事,既然歐陽將軍都這麼說了,那就給他吧?離竹湮微微愣了一下,也默許了這些人的行動。歐陽青等人不由分說的,便開啟了牢籠,兩個人將離竹湮架上了馬,絕塵而去。
“丞相呢?”聽見囚車回城的車輪聲,早已等在丞相府中的蘇蒼洵連忙起身問道。今天這一遭也確實挺對不起離竹湮的,他特地讓人準備好了一桌酒菜,準備好好犒勞一下丞相。然而當他興沖沖的來到門口時,卻只發現車中空空,哪有人的影子?
“稟告陛下,歐陽將軍說是您的旨意,已經把人帶走了。”為首的御林軍長官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什麼!”蘇蒼洵大吃一驚。歐陽青!如果說御林軍不知道也就罷了,他離竹湮怎麼可能不知道歐陽青的想法,如果他當時稍微有些表現,御林軍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歐陽青把人帶走。難道離竹湮早就預料到會有人將自己劫走?還是說,歐陽青的這一舉動,根本就是他早就佈置好的一步棋?離竹湮的心裡,究竟在想著什麼?蘇蒼洵懊惱的把一桌酒菜全都推到了地上,跪倒在下面的長官嚇的大氣也不敢出一聲,“要不,我現在帶兵過去把丞相請回來?”許久,長官才小心翼翼的說道。
蘇蒼洵也確實挺想直接帶著大軍直接衝到歐陽王府門口,然而他隱隱的又覺得不該這麼做。且不說可能打草驚蛇,歐陽青手下傳聞一直有一支秘密的精銳部隊,如果就這麼和他撕破臉皮,就憑自己這剛剛上位的實力,也難保不會兩敗俱傷。更重要的是,他想知道,離竹湮的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他想等離竹湮親自到他面前來解釋這一切,而不是自己衝過去質問他。只要離竹湮說自己是被迫的,不管其他人說什麼,自己也便既往不咎。然而正是這種不確定性,卻如同有老鼠在心裡直啃,讓他不敢去面對。“罷了,先召集軍隊,整裝待命。”
“丞相今天早朝時的那個手勢,是在暗示蘇蒼洵知道了些什麼嗎?”歐陽家的王府內,此時卻是完全不同的景象。馬蹄聲一停,管家便連忙緊鎖上大門,歐陽青給離竹湮鬆開了枷鎖,備好了熱水和換洗的衣物,待清理乾淨之後,沏上了一杯清茶,問了起來。
離竹湮端起了茶杯,輕輕的抿上了一口,閉上眼睛小憩了片刻,才緩緩的作答。“事到如今,我也不相瞞,蘇蒼洵一直在懷疑,和我勾結的亂黨,正是你歐陽家。”
“陛下——看來現在看來該稱呼你為丞相了,真的是要謀反嗎?”歐陽青饒有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