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一段極為露骨的言語,聽得離竹湮卻是老淚縱橫——用老淚或許有些不大合適這個還沒上三十的年輕人,但在得到這一番回答之後,除了如釋重負的感覺之外,還有種難以言表的滄桑與無力感。自己,真的老了嗎?真的已經到了該放下所有膽子,去坦然的接受蘇蒼洵給自己安排的一切的時候了嗎?畢竟,這個人,比自己所要料想的,要成熟許多,再去自己為是的按照自己的計劃做些什麼,或許反而會幫倒忙呢。
【繼續打上馬賽克】
“你知道我這次來幹什麼的嗎?”
“是因為歐陽青?那封信,對了,你猜到我的意思了,我之前正是去——”
“別想太多。我來了,就是為了和你睡覺的。”
“什麼?等等,剛剛不才——”
“你不是剛剛一直很內疚覺得背叛了我嗎?現在就讓我來見識見識你的誠意吧。”鼻子裡面哼出的笑聲聽起來有些不寒而慄,緊接著便是之前聲音再次重複了起來。被死死壓在身下的離竹湮只是忙著不住的求饒,絲毫沒有意識到門外,一個黑色的身影正默默的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提親
“對了,昨天你說你去調查過歐陽青的背景了?”第二天,兩個人都睡到了中午才醒來。陽光從窗戶灑到了床上,被子裡面交疊的身體隱約可見。
“嗯,我來——”離竹湮正打算起身,卻被蘇蒼洵給牢牢的按住了,不禁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
“在這裡說就是了。”蘇蒼洵微微的翻了個身,重新摟住了那個人的腰,露齒而笑。
“可是——”明明已經摺騰了一宿,腰間被手指劃過的時候身子還微微的戰慄了一下,離竹湮有些擔心在這樣下去自己還能不能保持鎮定,有些倉皇的想要逃脫。
“可是外面好冷嗎,而且人家難得有機會和竹湮重逢,可不想就這麼分開呢。”見離竹湮有些猶豫,蘇蒼洵加大了裝可愛的力度,一雙無辜的大眼睛也閃爍了起來。
“那——好吧。”離竹湮無奈的搖了搖頭,憐惜的將被子往上拉了拉。“從什麼地方說起好呢……”
關於歐陽青這個人,其實離竹湮早就有一肚子疑惑了,也並不是沒有和蘇蒼洵討論過,只是因為後來一直和他住在一起,所以也懶得去多想。認真說起來的話,這個人其實有一堆問題都還在迴避著沒有交代呢——尤其是作為一個曾經起兵謀反的人來說,能夠泰然處之的跟兩個差點被自己殺掉的人生活在一起,他自己竟然不感到彆扭嗎?
說起來也是奇怪,這麼大的事,當時竟然就那麼過去了,沒有一點興師問罪的意思,就因為離竹湮和他是故交?離竹湮都不清楚自己當時是怎麼想的了。不管怎麼說,到了現在,如果再翻出來,也實在是有些故意刁難人的意思。
對了,那次假死。之所以沒有追求他的罪名,是因為當時大家都覺得歐陽青已經死了,鞭屍什麼的過於殘忍,並沒有被納入考慮範圍。接下來,便是一堆奇怪的事件,到處都能見到的鬼魅士兵,再到後來,終於將歐陽青救出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變成那種樣子了。也正是那個時候,之前的罪過都被豁免了,取而代之的是同情與心疼。他只是個被利用的棋子罷了,罪過,不應該被安在他的頭上。
那麼,應該怪誰呢?那個藥師?那個自稱為龍翎的傢伙?那個人的第三個身份,又是什麼?為什麼,關於他的一切,歐陽青,和石白影,都那麼諱莫如深?
“對了,那兩個人的信陛下帶來了嗎?”離竹湮突然話鋒一轉,說道。
“嗯?”正聽得有些入迷的蘇蒼洵愣了一下,便伸手從桌上拉過衣服,將信取了出來,遞到了離竹湮手中。“放心吧,我可不會像那傢伙一樣偷看的。”
“歐陽青會好奇也很正常,說明不了說明問題。至於這兩封信,陛下如果想看便一起看就是了。”離竹湮一邊掃著信上的內容,一邊說道,“我主要是想讓他們描述一下當時在那邊見到藥師時候的場景。果然,他們的描述,和我親眼所見的,在許多細節上都不盡相同。所以我懷疑,他們可能在撒謊,或是故意隱瞞了些什麼。”
“綜上所述,石白影,離白,歐陽青,你全都懷疑一遍咯?怪不得信上要那麼寫呢。不過,當時我也是在場,怎麼不把我也一起加入嫌疑人的名單呢?”蘇蒼洵打趣的說道。
“如果這一切真的都是陛下的安排,那也就無所謂了。想讓我參與進去也好,只是想看著我在這調查也好,我都沒有任何怨言——等等,陛下,您也見到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