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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劉艾依舊被任命為中郎將,單獨領一支一千人的步兵。按說不打仗,他本該能陪伴在劉協身邊,只是他白日訓練隊伍、視察敵情,晚上回到營帳中已是疲倦不堪,陪劉協說不上兩句話便要休憩。劉協呆在軍中又不能亂跑,白日批閱許縣送來的奏摺,夜裡孤燈獨衾等待劉艾歸來,鎮日就指著他那三兩句閒話過活,險些悶出病來。

終有一日,他忍無可忍,衝出天子帳插腰仰天怒吼道:“悶死朕啦!呂奉先你個混帳,快派個人來陪朕說說話!!!”

守帳的八名士兵面面相覷。

劉協一個箭步衝上前,抓住一名路過的小卒,怒道:“就是你,陪朕聊……!!啊!!董、董!~@&#*”小皇帝雙目凸出地盯著眼前人,險些咬了自己舌頭。他深吸一口氣,心虛地大聲嚷嚷道:“懂不懂?就是你,陪朕說說話!”言畢迅速捉著小卒的手拉進帳中。

劉協將簾子放下,舒出一口氣,轉過身不可思議地打量著被他拖進帳的小卒,壓低了聲音道:“董琳?你怎麼會在此處?”

女扮男裝的董貴妃盈盈一笑,環胸斜倚在木架上,舉手投足間皆透著股男兒英氣。若非劉協與她熟稔,決計看不出這是位女兒郎來。

董琳挑眉笑道:“陛下御駕親征,將臣妾一人丟在淒冷的深宮中,陛下捨得臣妾,臣妾可捨不得陛下,這便跟出來了。”她平日在劉協面前並不自稱臣妾,只有不正經地玩笑時才會如此稱呼。

董琳原本就生的與董承有五分相像,又束了胸,兩道柳眉以炭筆描濃,英氣蓬勃,劉協往她身邊一站,反被她襯得柔弱了些許。

然董琳進宮數月,劉協雖未冷落她,卻也並未碰過她,僅是常常尋她說說話,陪她一起思念故去的董承。兩人不似夫妻,卻更似好友。

劉協蹙眉佯怒道:“胡鬧,打仗豈是兒戲,你……”話說到一半,忽覺有些耳熟,自發地尷尬起來,便再說不下去了。

董琳也斂了嬉皮笑臉的模樣,學著劉協冷笑道:“不是兒戲,你去得,千萬將士去得,偏我去不得嗎?”

劉協被她弄得啼笑皆非。

兩人對視一陣,劉協認輸地嘆了口氣,攜著她的手坐下:“你好好跟朕說,你怎麼來了?誰帶你過來的?你現在跟在誰手下?”

董琳笑了笑,分明是璨若明珠的雙眸,卻透出些落寞來:“是我央求劉侍中帶我出來的。我自小仰慕爹爹生能征戰沙場、死則馬革裹屍的豪氣,雖我是女兒身,卻也有這男兒心。我不甘做個仰人鼻息的庸婦,只想效仿男兒保家衛國的氣節。”

關於董琳想做女將一事劉協曾聽她提過幾回,那時只作玩笑,卻不想她是認真的。按說此事劉協該訓她異想天開才是,只是心中又有些感動,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董琳攬著他的肩道:“皇上,若是我戰死沙場,這世上也沒人會為我可惜。若是我僥倖能立下戰功,只求你讓我繼承我爹的衣缽。”

這話說得雖是殘酷,卻也是實話。董承一死,董琳不再有任何價值,是死是活這天底下也沒一個人會在意。劉協一則是看她孤立無援,可憐她將門虎女,才將她冊立為貴妃。二則也有些自己的計較。

他道:“好罷。”說罷又酸溜溜道:“他帶你出來這般容易,朕要跟出來,他卻百般阻撓,還將朕罵了個狗血淋頭。”

董琳知道劉協與劉艾的關係,只作嬉笑:“劉侍中也是關心你。你若出了什麼事,他只怕是要陪你而去的。”

劉協羞赧地低頭一笑。

劉協忽道:“對了,你被分到哪位將軍手下?”

董琳道:“我在劉侍中手下的一曲三屯中。”

劉協打量著她的裝扮,道:“你是步兵?他放心讓你衝鋒陷陣也沒個人保護?”

董琳沉默片刻,道:“是我央求他的。”

劉協這次不依了:“不行,等他回來我和他說說,好歹當你作個什長或隊長,好歹多幾人護著你。”

董琳不語。

劉協又拉著董琳東拉西扯了一陣,大抵是問她劉艾的狀況和軍情,董琳都一一答了。

不久,董琳要走,劉協依依不捨道:“你若得閒,多來陪我說說話。

董琳眼神閃了閃,道:“好。只是我的事,你莫告訴……呂布。”

劉協有模有樣地端起架子來,輕咳一聲:“當然,愛妃的秘密就是朕的秘密。”

董琳笑著推搡了他一把,撩起簾子出去了。

劉協又悶了兩日,再度忍無可忍,正盤坐在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