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的身子不好,卻總愛置氣,若是真有什麼閃失,奴才們可怎麼活啊!”
路順倒身跪在地上,嗚嗚咽咽的哭起來,林沐風嘆了一口氣,一把拉起路順。
“得了,咱家還沒死你就在這兒號夭!還不快去給咱家煎藥,你以後就和王安身邊的劉金明一樣是有品級的長隨太監,不要總還像個孩子一樣,還要咱家哄你。”
“奴才知道了,奴才這就去煎藥。”
路順已破涕為笑,林沐風獨坐在寢室中,卻又忍不住想起了沈孟飛。
“奴才金英給林副總管請安。”
珠簾外傳來金英的聲音,林沐風不由坐起身來,正了正衣冠。
“進來吧。”
“是。”
金英衣身上穿了件曳撒,看起來倒是很有精神。
“金英,王安那裡去請過安了嗎?”
“林副總管,奴才就是剛從王總管那過來。”
“很好!如今是正六品的僉書太監,再過些日子弄個五品也不成問題。”
“林副總管,這還不是多虧您的提攜。”
“金英,在東宮侍候太子比侍候皇上輕鬆,你可不要太放鬆。咱家看得出這些日子皇上想你了,所以咱家今日才叫你過來述職。說白了就是侍候皇上,太子的事情,你認為該回的就回,不該回的就自己掂量。”
“林副總管,王總管剛才已經在問奴才有關太子的近況,奴才撿無礙的回了一些,看起來王總管對太子殿下也很上心。”
“金英,咱家心裡明白你。你該奉承王安要奉承到位,不要學咱家的性子,終究成不了大氣候。”
“林副總管,奴才打心眼裡佩服您的為人,不過,也就是您,若是別人一千個也被皇上殺了。”
“所以咱家不是不要叫你學嗎?太子不喜歡王安的為人,王安的心裡向著漢王呢。將來若是出現爭位的事情,你的心裡要有數。”
“奴才心裡有數,多謝林副總管照應,只是林副總管也有保重身體才是。”
金英已去御書房伴駕,林沐風心中卻更加煩亂,隨手拿起榻前的《花間集》卻無論如何也讀不進去。
宮庭裡的鬥爭一刻也沒資訊,林沐風卻已深感厭倦。雖然脫脫教過林沐風許多立身之道,可是事到臨頭,林沐風卻總是改不了任性的毛病。林沐風明白自己不應該如此行事,卻又無法違背自己的傲骨。想想,也許不久後,自己也會和孃親一樣,咳血而亡,又何必要摧眉折腰呢?
林沐風望著窗外的小鳥,心中卻在唸誦著送與沈孟飛的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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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孟飛和朱寶蟾雙雙離開了京城,返回江南。
陸文俊為二人送別之後,便急急忙忙趕往宮中。朱寶蟾身為郡主沒有召見私入京城是要問謀反之罪的,而沈孟飛卻是朝庭要緝拿的亂黨正義盟的大師兄。
二人悄無聲息的潛入京城,又不動聲色的返回江南。陸文俊總算是可以鬆一口氣了。
沈孟飛真想與林沐風再見一面,親自話別。朱寶蟾卻堅決反對。如今的局勢非常微妙,任何的不慎都會給大家帶來殺生之禍。沈孟飛懷著遺憾離開了京城,卻不知回到江南師父會如何處置自己的不辭而別。
林沐風沒有想到沈孟飛會這麼別就離開京城。林沐風這些日子一直在想要如何才能出宮與沈孟飛相會又不會被人發現。
沈孟飛和朱寶蟾都是不能入京之人,林沐風實在不想讓他們捲入無端的殺戮。林沐風還沒想出任何方法,卻從陸文俊口中得知沈孟飛已離開了京城。
沈孟飛,這個江南的飛劍客就像是一陣風,吹亂了林沐風的心境,卻又象是一陣風悄然無聲的消失。
陸文俊在一旁靜靜的望著林沐風,雖然林沐風的表情依然非常平靜,但是陸文俊卻看得出,林沐風的身體一直在顫抖……
林沐風告誡自己,沈孟飛的離開是最好的結局。自己在有生之年能再一次見到沈孟飛已是萬幸,為什麼還要強求太多?
沈孟飛本來就屬於江南,他是自由飛行的劍客。與深深幽禁在宮裡的自己根本就毫無關係。
林沐風雖然一直勸慰著自己,卻還是大病了一場。這些日子林沐風沒有任何胃口,服下湯藥全經常吐掉。
永樂帝心中十分納悶兒,這些日子沒有什麼人惹林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