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發現他身後還站了個人,“這位……”葉遙的話生生哽住,面前這人凶神惡煞的看著自己,一副要生吞活剝了自己的架勢。
駱青涯見葉遙看向白墨非,又一副呆愣的樣子,以為這傢伙也和自己初見白墨非一般,被震驚了。“這位是白墨非,此番也是被梅龍教擄來。”
“是嗎?那便隨我們一同離開吧。”葉遙愣愣地說。
“既然如此,便快些離開吧,我怕那梅龍教追來。”駱青涯對葉遙說。
葉遙對駱青涯一點頭,然後摟著駱昭言轉身,對身後統一服裝,面無表情的人說了一句,“走。”
只見他身後的十幾個人稍一欠身,自動騰出一條路,讓葉遙等人走在前面。駱青涯似乎早已習慣,頗為順手的對領頭的點頭,然後小跑幾步追上葉遙和駱昭言。
一行人裡,只有白墨非依舊堅持走在最後。
下山的路不算陡,走起來也算順利。只是剛走出不遠,就聽見身後撲通一聲。
駱青涯普一回頭,就看見白墨非以臉朝地的姿勢倒在地上。駱青涯心裡一驚,莫不是剛才打鬥受傷了?他迅速過去將白墨非翻身過來,然後在他的臉頰上輕輕拍打。
“白少俠,白少俠。白墨非!”
白墨非雙眼緊閉,臉色泛白,眉頭皺在一起。
“幫我把他扶上來。”駱青涯將白墨非的劍別在自己腰間,半蹲著,右膝點地,對旁邊的人說。
那人愣了一下,轉著眸子尋找葉遙,見葉遙點頭才過去將白墨非扶起放到駱青涯的背上。
現在已經接近午時,驕陽似火,蟲鳥低鳴。
秦鳴接了梅長齡的命令,領了人從大廳追出來,可一路上卻不緊不慢仿若散步,手下的人竊竊私語卻不敢出聲質問。等到出口的時候,駱青涯等人早已離開。
秦鳴站在出口直直看著前方,石門被炸得粉碎,塵土鋪地,這裡甚至還能聞見火藥味。
“你們兩個回去叫人重建石門,其他人留在這裡將碎石清理。”秦鳴吩咐道。
這個地方不太平了,這個天下不太平了。
秦鳴仔細瞧了瞧地上凌亂的步伐,搖頭嘆氣,然後頭也不回的轉身回去。
走吧,走了就不要輕易回來,這裡的人都是被害苦了的人。
在這條由他自己親手設計打造的小道里,秦鳴走的非常慢。他不願意這麼快回去,不願意再度進入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他在大廳的外面將裡面的動靜聽得清清楚楚,那人和他的侄兒待久了竟也變得這麼擅長演戲。
秦鳴走過了錯綜複雜的岔路,遠遠就聽到了水流聲,他知道自己離那人不遠了。秦明在一處停下,他的腳前是一套藏藍色粗服。秦鳴一眼就看見了水池裡的梅長齡,梅長齡光裸著身子,背對著秦鳴坐在池中。這個池子是梅龍教可以看見陽光的地方之一,它上方無所遮擋,抬眼就能看到藍天白雲。
秦鳴知道,梅長齡每次去過大廳,都要到這裡泡一泡,彷彿這一池水能將身體由裡到外的清洗一番。可是,烙印在心上的東西又怎麼會是一池清水就能洗滌的了的。
“長……教主。”秦鳴已經出口的話被梅長齡一個轉頭的動作硬生生逼了回去,他低下頭攥緊拳頭。
永遠都是這樣,你的名字我就不能叫一聲了嗎?
梅長齡聞聲轉過身子,池水嘩啦作響,他將手臂搭在池沿,溼漉漉的長髮溫順的貼在脖頸、後背和胳膊上,古銅色的肌膚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他抬眼看著秦鳴,目光森然。
秦鳴心中一抖,道:“他們走了,一個人都沒有留下。”
梅長齡道:“派人收拾。最近注意著阿無的訊息。”
秦鳴回道,“已經派人去做了,少主的訊息應當不會太快,我們須得耐心等待。”
梅長齡點頭,然後喚了秦鳴上前幫自己擦背,秦鳴越過腳前梅長齡的衣服,一步一步走向水池。
這廂駱青涯已經揹著白墨非同葉遙等人行至山底。
山腳下一隊人馬,浩浩蕩蕩的站著,為首的是一青年男子,身穿白底藍紋錦緞,披著頭髮攏袖迎著太陽站著。
駱青涯見有馬車便向一旁葉遙道:“不知能不能讓白少俠乘坐馬車。”
葉遙道:“大哥先去,我等下派人遣了大夫過去。”
駱青涯奇怪的看了眼葉遙,雖然葉遙和駱昭言心意相通,叫他一聲大哥是應該,可駱青涯卻總是無法習慣這個稱呼。要知道按輩分算下來葉遙還該叫駱昭言一聲小表姑的,即使親屬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