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風騷沒事搖把破扇子也就罷了,可幹嘛天天都穿白衣服?”泰山病好後,我就逼著他做好僕人的本分,雖然他現在對做飯還是深惡痛絕,但總算是肯洗衣服了,可每次對我的白衣服都是牢騷滿腹。
我撣了撣我簇新的白色錦袍的衣襬道:“白衣服最能襯出人品高華,姿容飄逸,懂不。”管仁華就總是穿白衣服,那個飄逸呀,跟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似的,引得多少女人競折腰,咱要吸取經驗。
“那為什麼你給我弄來的衣服都是雞屎灰的?”一說起這事泰山很怒。
“把你打扮漂亮了,那老爺我往哪擱?”泰山是個挺英俊的小夥子,雖然沒辦法跟雷豐瑜、管仁華之流漂亮到非人類的比,但比我高了可不止一兩個檔次了,有他在我身邊一站,我立時覺得自己暗淡無光。說實在的,我是找不到比雞屎灰更難看的顏色了,不然也不會這麼便宜他的。
經過路邊一個賣竹製品的攤子,泰山停了下來,拿起一把竹柄的小刀在手上比劃。
“放回去,立刻。”我指著他寒聲道。那小子原來那柄短劍我給藏起來了,他現在看見個帶刃的就兩眼放綠光。
“知道了。”泰山不情不願的放了回去。
這時我看見竹器攤子上擺著幾隻竹笛,突然想起管仁華站在梅樹下吹笛子的那一幕,想來除了我這個山寨版美女,哪個女子都會怦然心動吧。要是月夜下或花海中我吹著笛子,我的芝蘭在一旁……太妙了。
“老闆,你這笛子怎麼賣的?”
“小哥真是好眼力,這可是湘妃竹的笛子,這笛口還加了牛角,您看這活做的……”
在竹器老闆熱情的對我介紹笛子時,泰山似乎是不經意的衣袖在攤子上一掃而過,但袖子抬起之時,他剛剛把玩過的那柄小刀卻已不見了蹤影。
“嗚……嗚……”我深情的吹著笛子。
“行了你別吹了,吹的跟哭似的。”泰山一把把笛子奪了過去。
“你又會吹了?”
“那當然。”他說著把笛子就到嘴邊,試了試音,然後就烏拉烏拉的吹了起來,他吹的曲子很好聽只是有些怪。
“這是什麼地方的曲子,怎麼聽起來不像是倭國的。”我問道。
“你又知道什麼倭國的曲子。”他頭也不抬的道。
我一想也是,“那你會不會吹中原的曲子?”
“你給我哼哼出個調子,我就能吹。”泰山傲然道。
“知道了,你最了不起。”
說著說著已到了家門口,卻見小喜在門口等著。小喜是芝蘭的丫頭,天語雖是民風開放,但像芝蘭這種大家閨秀也是不能隨便拋頭露面的,所以小喜就常常給我們傳遞信件什麼的。這不能不說也是一種情趣。
“小喜。”我快步跑了過去。
“公子。”小喜不似往日般喜氣卻滿臉委屈的樣子。
“我說小喜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我笑著道。
小喜小嘴一撅道:“是我家姑娘。”
“芝蘭?出什麼事了?”我急道。
“今年的百花詩會邀小姐去扮花仙。”
“這是好事呀。”百花詩會有一個保留節目,就是請京城裡最漂亮的女子扮成代表十二個月份的十二位花仙的模樣,再由與會的文士賦詩評出最美的一個封為百花之後。早些年都是請坊間女子來扮,這幾年逐漸改為由官宦名流中的千金們裝扮,這其中也有些相互攀比的成分在,我對此並不贊同,但芝蘭喜歡也曾跟我提過一次要去參加的事,我今年也收到了詩會的請柬,自然會去捧場。
小喜卻道:“但我家姑娘抽中的是個菊花,菊花既不美豔也無芳香,能有什麼好詩,歷來詩會從沒有菊花仙子當選花後的,我們姑娘正傷心呢。”
“只為這事呀。”我鬆了口氣,“回去告訴芝蘭,我一定讓她風風光光的當上花後。”
“真的。”
“當然,叫她等著看我那日橫掃群儒。”我說得意氣風發。
“好呀。”小喜開心的道。
我從荷包裡取出一小塊銀子放在小喜手心裡,“給你回去買花戴。”
小喜喜滋滋的收起了,“公子最好了。”
“那叫一聲姑爺吧。”我涎著臉道。
“啐”小喜吐了口口水,翻了個白眼轉頭跑了。
“你知道你這是啥麼,就一個字:賤。”泰山一旁對我鄙視又鄙視。
“我追老婆就賤我的了,看你以後追時不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