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豐瑜滿意了,眉開眼笑的走過來,把我抱在手上轉了幾圈,等我暈頭轉向的時候,他又問道:“那陳錦堂呢?我瞅著他跟你的關係也不一般吶。”
錦堂?我對他更多的是兄弟情分,但多年來一直在我身邊的陪伴、照顧,這次戰場上與我不離不棄生死相隨的深情厚意,這分感動讓我在兄弟情中又豈會沒有摻進一絲兒女情長,每次看到他眼中的幽怨和默默為我忙碌的身影都覺得很心疼,又怎忍心去拒絕他。
“怎麼不說話?”雷豐瑜見我不語,皺著眉,面色有些沉了下來。
“我讓你幫我準備的那些東西,怎麼樣了?”我轉移話題道。
“正在準備著,對了你要那麼多蔗糖幹什麼?”龍躍是在轉移話題雷豐瑜豈會不知,不過他沒有再糾結於那個問題,剛剛有了這樣的進展,已是十分難得,這次要沉住氣,說什麼不能再搞砸了。
我沒有回答蔗糖的問題,卻拉著他來到屋外,指著天空中厚厚的雲層道:“深秋了,秋雨連綿,要多加衣服呀。”
不理雷豐瑜滿臉的莫名其妙,擺了擺手道:“有些東西,我要親自盯著他們弄,不陪你了。”
兩日後我收到拓跋秋源的回書,上面是滿紙的張牙舞爪:龍躍,如果我抓住了你,我就把你拖在馬後,一直拖回戎狄,然後每天鞭打你,讓你知道欺騙我的後果。
龍躍,這次被你逃了,因為我沒想到你竟如此卑鄙,如果我抓住了你,你一輩子也別想再逃出我的手掌心……
龍躍,如果我抓住了你,我要每天干你一百遍……
龍躍,如果我抓住了你……
我皺著眉頭,把那張回書團成一團丟進火盆裡,取了張紙,只寫了兩個字:
如果。
“去把這送給戎狄的二殿下。”
轉天,收到這封更為簡短來信的戎狄二王子殿下,差點沒被氣瘋了,憤怒的咆哮聲聲傳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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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戰的地點在黃河邊,決戰前一夜我和眾將領最後討論了一遍各項細節有無疏漏,然後回到自己的營帳。錦堂正在給我擦洗鎧甲,他一隻手有點不得勁,我過去幫他扶著。
“這身甲冑對你那身子板來說,太重了。”錦堂一邊忙著手裡的一邊說道。
“是呀,穿上它就像背座山似的,壓得肩膀疼。”我抱怨道。
“我明天還跟你上陣吧,幫你撐著點。”錦堂道。
“你現在瘸手了,還能行嗎?”我道。
他伸手在我腦門上敲了一記,“我就算是一隻手也比你力氣大,而且我站在你背後,要是有個暗箭什麼的還能幫你擋擋。”
我拉拉他的手,“嗯。”
過了一會,錦堂停下手上的工作,抬頭看著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錦堂,有話不直說這可不像你了。”我作勢要去掐他因為有些慪氣,而微嘟起來的臉頰。
他揮開我的手,笑了笑,只是笑的有些不自然,“打完這場仗,你會進宮去當皇后嗎?”
“不會。”我毫不猶豫的道。
“真的不會?那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高位呀,你這個官迷真的不想去坐?”錦堂有些歡喜卻又不太確定的追問道。
“高處不勝寒吶,我怕冷,還是呆在父母、家人身邊,大家在一塊暖和。”
“可是,你和雷豐瑜之間……”他支支吾吾的道。
“錦堂。”我深情款款的看著他,“你們兩個共侍一夫,你覺得怎麼樣?”
錦堂一個直拳搗過來,正中我眼眶。
“哎喲,”我捂著金星亂冒的眼睛,哀號道:“錦堂,下回別打眼睛行嗎,我明天還要帶兵呢,帶著個烏眼青多丟人吶。”
第六十七章
黃河邊,一根巨大的黑色煙柱,滾滾升騰著直衝天際,在天空中形成了一大片黑色的雲,遮天蔽日。
煙柱前有一方石臺,這是當地人每年祭祀河神,唱神戲的臺子,此時臺子之下數萬兵甲面對臺子整齊排列,臺上站著身著鎏金銅甲,臉覆青銅面具的將軍,他身前擺著一架巨大的紅皮鼓。
他對臺下第一排的一個體型碩大,肚皮溜圓的將領一指,那人立刻帶領著手下親兵衝到河岸邊,用長矛將停靠在那裡的數百條大大小小的船隻,盡數擊沉。
眾將士中一片譁然,這時戰鼓咚咚的響起,速度不快卻很快壓制住了場中的嘈雜,將軍又拿出一個喇叭狀的銅管罩在口唇上,大聲說道:“今橋樑已毀,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