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陛下還給我十天的假,說讓我幫你好好調理身子,說是這段時間辛苦你了,讓我給你好好補補。”
我按著額頭倒在竹椅上,德宗的便宜都不是白佔的,扳倒了郭崇文看似我得利最大,被連升了三級,實則德宗才是那個笑的最開心的,他藉機會把周圍看著不順眼的都給清理了;而罵名都給我和大理寺的趙鐸揹著,免得世人說他氣量窄,容不得先帝留下的老臣。
這回他又送醫又送藥的,指不定又想讓我替他背什麼了。
“錦堂你怎麼不給阿躍包紮上?”潁川問道。
“他傷口現在就這樣晾著最好。”錦堂邊收拾藥箱子邊道。
“那讓他穿上點衣服吧。”潁川今天好像特別囉嗦。
“不穿了,天太熱,我就這麼光著好了,反正三個大男人,怕什麼了。”說著我擺了幾個造型,來展示我那並不發達的胸肌和二頭肌,“怎麼樣,我現在比以前壯實很多了吧?”
沒人搭話,我抬頭一看,“喂,潁川你流鼻血了。”
潁川丟下手裡的毛刷,捂著鼻子嗖的一下竄沒影了。
“他這是怎麼了,天天喝綠豆湯還火氣這麼大。”
錦堂背轉了身子,揮揮手道:“今天陽光真是太強了,白花花的晃得人頭暈呀。”然後一溜煙跑進屋裡去了。
“三兒、三兒,你在家嗎?娘來看你了。”大門被推開,我娘大步走了進來。
我連忙披上衣服,迎了上去,“娘,您怎麼這時候來,日頭正毒呢。”
“今天遇上胡將軍散了朝回來,說你這幾天請了病假,娘不放心過來看看你。”說著伸手摸了摸我的頭,“沒事吧。”
“沒事,就是天太熱,想在家偷個懶。”我把我娘讓到樹蔭下的竹椅上坐下,給我娘斟上碗綠豆湯,然後拿了把扇子給她扇風,“不是給您買了丫鬟嗎,怎麼還是自己來呢?”
“娘凡事都自己做慣了,使喚別人,倒不習慣。”
“哎。”我無奈的嘆了口氣,“丫鬟買回家不是當客人的,有什麼家務就叫她幹,若是幹不好咱就換一個。”
我娘笑著擺了擺手,“不用,翠兒倒是個能幹的,人也不錯。”
“龍大娘好。”錦堂聽見動靜,從屋裡出來,接過我手裡的扇子繼續給我娘扇著,“龍大娘今天氣色真好,怕是有什麼喜事吧。”
“還真是有件喜事想跟你們說。”我娘嘿嘿笑了幾聲,“龍躍你要是沒什麼不舒服,晚上就和錦堂、潁川一起回家吃飯,娘今天給你們做好吃的,慶祝你爹升官。”
“我爹升官了?”
“升了長官司副尉。”
“長官司副尉?”我不禁一愣,我爹原是驍騎校,從八品,長官司副尉,那是從七品,升了兩級。
我驚疑的道:“現在並非每年的官員考核期,何以這個時候升遷?”
“聽說是長官司那邊出了空缺,原來負責向邊關押運糧草的副尉升了副長官,就提拔了你爹,這都十多年了,你爹沒升過職,這一下子升了兩級,我們家看來真是要時來運轉了,你們父子兩個……”
往邊關押運糧草?我伸手捏住了眉峰。
“阿躍,只是押運糧草,不是去上陣打仗,也就是路途辛苦點,不會有太大危險。”錦堂對瞬間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的我,小聲的勸解道。
“哎。”看了看還在興致勃勃的滔滔不絕的老孃,我輕嘆一聲,戎狄兵年年犯邊,糧草是他們劫掠的主要目標,押運糧草豈會沒有危險。只是我爹和我又怎會把這危險告訴我娘。
第十四章
我第二次被召到了景軒殿,這次沒用怎麼等就被召見了。
“臣參見陛下。”如果說第一次來景軒殿心裡有些忐忑,那麼這一次就是滿懷悲壯了。
“龍愛卿自薦赴邊關押運糧草的摺子,朕看過了,只是龍愛卿一向身體不好,去邊關可是趟苦差,朕著實不忍心吶。”雷豐瑜倒是一派體恤、溫和的語氣。
我爹升遷的事不知道是不是他授意,但我現在確實是有求於他,只得誠摯又誠摯的道:“臣得陛下賞識,食朝廷俸祿,理應為國家盡忠,為陛下分憂。”
看著跪在地上,慷慨激昂、振振有詞的龍躍,雷豐瑜忍不住覺得好笑,這傢伙心裡指不定怎麼咬牙呢,可這會兒表忠心還真像那麼回事似地。
“邊關那裡不僅苦,還危險,戎狄兵年年來犯邊,少則兩三萬,最多的時候十幾萬也有過,而且他們從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