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跟上了?好慢的步子,在家裡的時候不是挺能的麼?這個節骨眼上,腳程可夠慢的。”穿著水色長衫、姓司馬的年輕公子拿那像是小廝,卻又不太像的紫衣人調笑。
原姓公子更樂了,朗聲一笑便越過奇怪的“主僕”二人率先進了酒樓。
酒樓分上下兩層,二樓是雅閣。但一樓的佈置卻也比普通酒家的雅閣好了太多。
一家聞名遐邇的酒樓佈置華貴倒沒什麼稀奇,可奇就奇在這家富麗堂皇的酒樓裡竟沒有一個客人。正閒著的小二見來了幾位穿著華貴的客人,連忙出來笑臉相迎。
“怎麼,打烊了?”原公子一楚眉。
“沒有,沒有。”小二伸出一隻手,彎腰巴結地把這一行人往樓上引。
“沒有打烊,怎麼今個兒店裡一個人都沒有?”
小二的表情一滯,僵笑著不知如何作答。
就在此時,內閣中走出一名男子,三十歲上下,相貌平平,眉目間卻透著一股睿智。
他微微一拱手,算是行禮,接過話頭替小二回答了這個問題:
“店子空著,正是因知兄臺要來啊!”
“閣下是?”
“在下王不才,替我家主人管這酒樓的帳。”
哦,蕭澤平的狗頭軍師麼?
司馬公子一笑:“哦,原來是王兄,失敬,失敬。”
“不敢當。”
年輕公子依次自報了姓氏。
王不才指著靠窗的座位,做了個請的動作。
兩位年輕公子卻之不恭地坐下。只有紫衣的公子僵站在一邊。
“聽各位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王兄好耳力。我們正是從京城來的。”
“京城?”王不才一愣:“敢問各位遠道而來有何貴幹?”
“家父是京城的商人,對江南盛產的茶葉非常有興趣,我們此次來正是相中了江南的好茶!”
“不錯,我家與司馬家是世交故一同前來。”
“這位公子儀表堂堂敢問…”王不才起身問從一開始就站在角落裡的紫衣公子。
“噢,他啊,不勞王兄掛心。他只是家奴陳…”司馬公子嗤笑一聲:“不過是家奴陳實罷了。”
王不才“呵呵”一下,放下手:“不愧是京城首賈司馬家,連僕人都是這般相貌堂堂。”
王八蛋!
低頭站著的司馬家家奴陳實。咳、咳應該是兵部尚書陳誠雙目噴火,若不是有任在身,恐怕他早就衝上去掐死那個可惡的,不,是鼎鼎大名的平和將軍司馬悅然了。
正對著他的禁衛軍副領原誠原大人,一向耿直的陳誠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差點被一口茶嗆死。
拼死憋住笑,繼續引魚兒上鉤:“伯父讓我們找家懂行情的本地商行合作,只惜…在下初來乍到,一時間找不到合適人選。”
“原公子,此言差矣。”王不才擱下杯子。
司馬公子接話道:“哦,莫非王兄能替在下找到合適的商行?”
“哈哈,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此話怎講?”
“不瞞各位,在下的主人開了間商行,恰巧是做茶葉生意的。”
“哦?當真?”原公子興奮地身子前傾。
還是司馬公子沈得住氣,他伸手攔住摯友:“王兄既然開口了,定然不會有假。只是…此事事關重大,還需再作商討才是。”
“司馬公子說的是,這事,在下也得請示主人。若各位當真由誠意,三日此刻,在下與我家主人必定在此地恭候。
上鉤了!
“就這麼說定。”
三人以茶代酒碰了杯。
就在此時,西街鬧市。
有兩位年輕公子一前一後地緩行。
“還是小心為上,人多的地方您就不要去了。雖然暫時還沒人知道您從家裡出來了,不過,萬事只怕有個萬一。若真有人對您不利,那恐怕…”走在後頭的藍衣公子略有虞色,不停勸說著往人多地方鑽的前行人。
“我說月,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羅羅嗦嗦了?”前面的華衣公子猛地停住腳步,回頭幾乎對上後者的鼻子。後者一愣,似乎對這個過於親暱的稱呼還未適應。或者說對這個出了宮像變了個人似的皇帝仍不適應。
“我只是為了您的安全著想。”
“什麼您不您的,你不煩我都煩了。今個兒我高興,準你叫我翰。”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