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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聽到這般如這個夜一樣冰冷的聲音蕭雲軒才回過神來,才想起來傅青衣的交代,連忙同宮予墨說,「我是來找皇上的。」說到這宮予墨才不可置疑得扭頭看著他,蕭雲軒點點頭,「予墨,讓我進去好麼?我想見皇上。」

思慮了片刻,宮予墨才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而後又扭過頭去,跪直了。

蕭雲軒深深地看著他,猶豫了一下,把自己的披風蓋到他身上,「那我進去了。」說罷起身走向臺階。

「父皇……藥好了。」

大殿裡仍舊金碧輝煌燈火通亮,一陣陣咳嗽聲迴盪在略顯空蕩的大廳,皇帝臥在一張精緻的虎皮毯上,一邊的太子端著藥碗送過去。

「不要……」

「父皇,若不服藥,今夜又不得安省了。」

「咳咳……朕……朕早就不安省了……咳咳、予書……你下去吧。」皇帝揮揮手,「朕……不想看到任何人。」

太子宮予書低頭沈默了片刻,還是決定順從,於是向皇帝行禮之後便彎身退了出去。他在想,無論如何,今晚這藥一定要父皇喝下去,不然只是父皇的身體會熬不住,正在他思考當如何勸藥的時候,迎面走來一個叫他意想不到的人。

「太子殿下。」蕭雲軒行禮。

宮予書看到蕭雲軒先的一愣,算算時間再看他這副樣子,想來勤王之軍是無望了,「蕭將軍不必拜我。請起。」太子仍舊是從前那副模樣,淺笑這隻手扶起他──本來他就從未指望過蕭雲軒會來為他和父皇解圍。

心思縝密如宮予墨,怎麼會在沒有軍力支援的情況下貿貿然逼宮,想必蕭雲軒本就是他同黨。

看到宮予書的樣子蕭雲軒有說不出的羞愧和難受,他尚且如此,跪在外面的宮予墨當是受了多少內心煎熬。蕭雲軒又衝宮予書深深作揖,「太子殿下……下官……下官不知當如何解釋……可……可……」

「你與二皇弟一樣,」宮予書笑笑說,「他跪在那邊這些天,唯一同我說的話,也是不曉得應該如何解釋,只求我信他不會誤國誤民。」說著看向殿外,彷彿宮予墨就跪在那裡一樣,「其實我曉得,他有西域的血統又非長子,想做皇帝若不用這種辦法是無法登臨絕頂的。」說罷嘲諷的一笑,「只是既然他都能狠下心逼宮了,如今木已成舟,跪在外面又何必?」

「蕭雲軒,你說皇帝的位置當真那麼好?好到最親近的兄弟和父親都可以背叛?」

「太子殿下……我……」

「罷了,」宮予書擺擺手,「只要予墨是個好皇帝,我對他無所謂原諒不原諒,他終歸是我最疼愛的弟弟,他要什麼我都會給。我曉得你是來當說客的,我帶你去見父皇,至於父皇能不能原諒他,就看他的造化了。」說罷想起了什麼,吩咐了身邊的侍女幾句,然後一碗熱的湯藥又被端了上來,「蕭將軍,我希望你能勸父皇服下這碗藥。」

「皇上的病情……」

「沒有惡化可也不樂觀。」予書想了想,「御醫說父皇病根在心上……」想來蕭雲軒應該的領悟意思了,予書把藥遞給他,「我帶你過去。」

蕭雲軒捧著藥碗心下忐忑不安,看樣子皇上的恨透了予墨完全不打算原諒他,而自己來這裡真能說服皇上?傅青衣同他說的……能有作用麼?他應該怎麼開始?如果皇上用期待的眼神問他為什麼會到這裡來,是不是來勤王的……他該怎麼回答?

「朕不是說不想見任何人麼!」伴著陣陣咳嗽聲,皇帝的聲音顯得虛弱而蒼老,宮予書在榻前拱手作揖道,「父皇,是蕭將軍求見。」

「蕭將軍?哪個蕭將軍?」

「回父皇,是蕭雲軒將軍。」

「是啊……是啊……咳咳,」皇帝半身靠在枕頭上,悠悠地說,「還能有哪個蕭將軍呢……咳,你叫他進來吧。」

「是,父皇。」宮予書退出去,衝蕭雲軒點點頭,蕭雲軒便走上前去,予書拍拍他肩膀,一言不發的走出去了。

雲軒走近榻前,把藥先放在一邊,然後恭恭敬敬的行禮,「下官蕭雲軒,見過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過了許久皇帝才冷笑,「說什麼萬歲……朕,也沒見他好活的了。」

「不會的!」蕭雲軒連忙抬頭看著皇帝,「不會的……皇上您,您會萬壽無疆的。」

皇帝盯著他看了許久,直到這刻蕭雲軒才看清,皇帝也有一雙和宮予墨相似的褐色眼瞳,只是宮予墨的較他的顏色更淺一些。皇上看了他良久才嘆道,「雲軒……你是怎麼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