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壞神的滔天怒意,由誰來承擔?
司徒北辰感覺不到阿洛身上的殺氣,阿洛看著他,稱得上是和顏悅色,“小辰,你不把弓撿起來嗎?那可是我的抓周禮呢。”司徒北辰臉色一僵,他怎麼把這茬給忘了,搖光是破壞神的兵器。
眼睛不敢離開阿洛,司徒北辰只得運氣吸氣地上的搖光,爾後雙手托起,“還給你。”
“我沒說要,我就是讓你撿起來罷了。”司徒北辰臉色一僵,阿洛又說:“怎麼,只有你一個召喚師嗎?父親明明知道我今天會覺醒,都不來見你最後一面,還真是惜命。”
“父親和爹爹出去雲遊,玄機閣的事由我做主。”
阿洛走到他面前,手指捲起自己的白髮,“你?”鳳眼輕挑,說不出的魅惑。司徒北辰覺得,這個人還是阿洛,他所熟識的那個阿洛,“阿洛,你別再裝了。”
阿洛一甩袖,祭臺倒塌,“小辰,誰給你的膽子,拿我祭天。”這般平穩的音調卻讓人心生寒意,閣中之人竊竊私語,顯然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
忽然,有一人高喊,“神,顯靈了!”
司徒北辰回首望去,看到附近村子的村民全都匍匐著身子,似乎以為阿洛這般是他們信奉的神顯靈。“哼,愚民!”阿洛走到村民中央,那面容,冰冷妖治。“這就是人類,愚昧又無知。”阿洛動著嘴,但是卻只有司徒北辰能聽見他的話,“小辰,人類愚不可及,我們才是新的主宰。”
“你錯了,你也是人類。”
阿洛好像聽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扶著腰肢,笑的不能自己。“我是人類?若我是人類,又怎麼會生的這般模樣,你那高高在上的父親又怎麼會把我封印!”
“那是你……”
“只有殺戮才能平息我的憤怒,只有鮮血才會讓我感到快活。”阿洛眼中的血色越發的濃重,白髮飄揚,食指大張。司徒北辰轉頭對魚子笑說:“帶他們走!全部都離開這!”可是魚子笑卻紋絲不動,司徒北辰憤恨的看著巧笑嫣然的阿洛,“你動作倒是快。”
阿洛低低的笑,“你曾利用一人威脅我自投羅網,不知現下你是否已經後悔了?”指尖劃過,黑暗的氣息席捲而去。司徒北辰抬手防禦,強大的氣場把周圍的人都包裹了進來。專心防禦的司徒北辰沒發現,沒被他保護到的在阿洛身旁的人,卻是毫髮無傷。阿洛驟然收手,司徒北辰的唇角慢慢溢位一絲血跡,“你果然什麼都記得。” 禁制一消除,魚子笑等人便可移動,司徒北辰一個眼神,他們便心領神會,帶著村民離開了這裡。
阿洛也不去管那些旁枝末節,垂著頭,哀怨的說:“你不該讓我來。”司徒北辰猜不到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不由有些焦躁,“阿洛!你到底要做什麼!殺光玄機閣的人?”阿洛抬起頭,表情很困惑,可眼裡卻慢慢的都是調笑,“玄機閣,結海樓,二者只能存一。你和暨棉,兩個只能活一個。我親愛的弟弟,若你自盡,我不動玄機閣,你說如何?”
“哼!痴人說夢!我還沒輸!我雖然力量不及你,可是術法相生相剋,我未必沒有破解之法。”阿洛捂著嘴,嗤笑著,然後突然正經起來,“好,我不用術法便是。武學和術法,哪一個才是第一,不如就由你我比試一下?”阿洛從懷裡拿出扇子,徐徐展開,潑墨流金,妖魅褪去,風流顯盛。
“阿洛,你這是在欺負人。”阿洛鳳眼一瞥,說話那人坐在古樹上,也不知坐了多久。見阿洛看他,一張娃娃臉開懷的笑著,阿洛卻冷下臉,似乎是生了氣的模樣。莫曉跳下來,慢悠悠的走了過來,“若是要比,還是由我代勞比較好。”阿洛皺眉,“你跟著湊什麼熱鬧!”
莫曉擺擺手,趕忙說:“不是我要湊熱鬧,你用武學他用術法,可是他的術法對你沒用啊,咱不是憑白占人家便宜。”阿洛冷哼一聲,“這世上,本就不公平。”
“不行不行。”
司徒北辰聽著二人之間小孩子吵架一般的對話,咬牙切齒的說:“你們當我這裡是小孩子過家家的地方嗎?玄機閣豈容你們放肆!”莫曉回頭,一個勁的給司徒北辰使眼色,可對方全當他眼睛抽筋。阿洛心裡也有自己的思量,笑著對司徒北辰說:“小辰,我們的賭約到什麼時候截止?”
“啊?”司徒北辰沒料到他有此一問,想想答道,“今夜子時。”阿洛看看天色,勾起唇角,“現在還不到子時,也就是說我們的賭約還在繼續,第三局,我等的人來了,而你沒能殺了我。我贏了。”
這人的腦子到底是什麼構造啊……剛才還一副破壞神的樣子,現在又變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