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令過去,現在任何人最好都不要擅自離開清影居。」
「王爺為什麼要瞞著大家?」琥珀一臉的不解,「他們追隨在王爺的身後這麼多年,難道還不足以信任嗎?眼看自己的同伴冤死,卻讓他們不知道真相,這太殘忍了。更何況危險隨時都在身後!安世清心裡仍然顧忌到皇上,所以才編造出雪落崖的怨鬼之說。王爺其實開始就知道了吧,所以當何九失蹤的時候,你第一個想到了雪落崖。」
「你錯了,我也是後來才將這兩件事想到一起的。」唐炎慈嘆了口氣,「事到如今相不相信雪落崖的傳言已經無關緊要了,安世清絕不會放過我,他這麼做並不是想瞞過皇兄,只不過是在向朝廷挑釁而已。畢竟他是一方的北平王,沒有真憑實據的話,就算是皇兄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難道說我們就應該在這裡等死嗎?」琥珀握緊拳頭顯得很激動。
「衝動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唐炎慈看著他不由皺眉。「這不是你一向的作風,琥珀。」
「昨天傍晚,他曾有一段時間不知去哪了,對吧。」琥珀的目光直直地對視著唐炎慈,「從那以後,何九也沒有再回來過。」
不用想也知道他所說的人是誰,琥珀的語氣明顯是在針對上官影月。唐炎慈看著他眉頭皺得更深了,「就因為這個所以你懷疑到他?」
「至少從時間上來看是完全符合的。」琥珀繼續說著,語氣也跟著越來越肯定,「何九的功夫不弱,而且又沒有中毒,要讓他毫無抵抗力的被殺,這不是簡單能辦到的。可是,如果是上官影月的話,就一定做得到!」
「夠了。」唐炎慈打斷他,「我不喜歡聽到毫無根據的推斷。」
「王爺是這麼地想要袒護他嗎?」他不甘心地追問了下去。
「注意你的語氣。」唐炎慈揚起劍眉,黑眸輕輕眯了起來,明顯透露著相當的不悅,「你剛才所說的話已經完全逾越了你的職所範圍,這是警告,要是再有下次我絕不輕饒,不要讓我再重複同樣的話,你最好記住了。」
這麼說完之後他轉身就走,只留下琥珀一人站在庭院中央一動不動。
他追隨了他十年,這是第一次,他第一次對自己動怒了。而且……僅僅是為了一個與他們處於敵對立場的少年。想到這裡,被背叛與被拋棄的痛苦強烈地撕扯著他的理智。讓他覺得一陣無力。
第五章
唐炎慈走到屋外門口時不由停下了腳步,隔著窗紙朝裡面看去。天氣冷所以也黑得早,在他的房內此時點著一盞淡淡的燈光,真難得的是那個人竟然也會捨得點燈。
心情有些沉悶地推開了門,在這樣危機四伏的時刻,卻與自己最信任的手下發生不快,這讓他陷入了更不利的局面。
不是他想要袒護上官影月,而是他需要時間與機會來確定,他們之間是否有迴轉的餘地。在他的身上隱匿了太多關鍵的謎底,遠遠不是表面看起來的這樣簡單。
他不否認自己對上官影月確實存在著極大的興趣,越是危險的吸引就讓他越是難以抗拒。正因為如此,他跟琥珀之間的衝突才會激烈到,竟然他會頂撞自己的地步。如果這也在安世清的計算之中,那麼也許這就是他將上官影月安排到他身旁來的目的吧。
關上房門,上官影月表情複雜地看著他,唐炎慈卻換上了一張微笑的臉,「久等了。」
看他的樣子,顯然剛才與琥珀的對話一字不漏的全讓他聽到了,所以臉上才顯得這麼不安,真是單純的人。
唐炎慈走到他的身旁,他卻本能地後退了一步。而這次他卻似乎沒有介意他的抵抗,反而只是從懷裡拿出一塊玉佩出來,然後吹滅了桌上的燈。時間不允許他再拖下去了,他必須要在上官影月,還在猶豫的時候說出一切。
「你這是做什麼?」上官影月大為緊張,雖然以他的功力在黑暗之中,也完全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但是卻不得不提防著他的舉動。
唐炎慈將放在掌心的配玉拿著放到上官影月的面前對他說。
「羅國雖然是個小國,但是玉器卻聞名天下。這塊配玉則是我從羅國帶回來的,初看之下其實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可是一但放在黑暗之中便會微微發光,而且……」他的手一鬆,配玉從他的手中掉了下來,上官影月不由伸手接住了,當他將它握在手裡的時候卻立即一愣,這玉竟然是溫的。在黑暗裡水滴狀薄薄的配玉在他的手裡散發出幽幽的柔光,看起來晶瑩剔透,像是透明的一般。
「感覺到了吧,這塊玉上面有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