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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我啊;跟現在的家人生活在一起;就已經很幸福了啊。

朦朧之中;櫻不由得這麼想到。

不過,她甚至沒有說話的力氣,就倒了下去。

對於櫻來說,在間桐家裡;“爸爸”雁夜大概是唯一能讓她感到溫情的存在。

最初這麼叫還是因為髒硯的命令,或許是想要刺激雁夜;或許是給變得聽話乖順的兒子的獎賞?誰知道呢?

總之,雁夜確實扮演了父親的角色,不會傷害她、不會對她露出厭惡的表情、會認真地注視著她、充滿關懷地撫摸她的頭頂——這對於櫻來說已經足夠了。

即使是在那遙遠的、模糊不清的記憶中;還在遠坂家的自己也從未從真正的身生父親那兒得到過這樣的溫情。

遠坂時臣或許是愛著自己的;但仍舊選擇將櫻送來間桐家作養女和繼承人。

他在兩個女兒之中,選擇了凜,而放棄了櫻。

姐姐幸運地被留在了遠坂家,令人羨慕地活著。

聖盃也是一樣,學長也是一樣——如果是姐姐的話,一定會贏的吧。……她就是那種人。總是能夠把想要的東西全都得到手,然後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意氣風發地向前走去。一點不回頭望向站立不動的自己,把自己想要的東西全都拿走。

羨慕羨慕羨慕。

姐姐是那樣耀眼的存在,每一次見到的時候,都會想要成為那樣的人。

——然後,在羨慕的背面。

嫉妒,嫉、妒,嫉……妒……

即便是天性柔順乖巧的櫻,在堪稱慘烈的“教育”和折磨之下,有時候也會想發問。

為什麼是我?

為什麼我要遭到這樣的對待?

為什麼不是姐姐?

為什麼?

——如果不是我而是姐姐的話,是不是接受父親的教導、作為遠坂家的家督、行使著寶石魔術、耀眼地活著、跟學長自如談笑相對的人,會是自己呢?

最初被髒硯折磨的時候,還會想到,會不會父親和姐姐,有一天會來救自己呢?

但是,沒有。

……誰都沒有來。

從小到大,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只有讓她敬畏又害怕的爺爺,總是像看臭蟲一樣看著她的哥哥,當她不存在的叔叔,還有就是溫柔地對待自己的爸爸。

即便大多數都不是什麼合格、很好的家人,他們也沒有拋棄自己。

剝奪了櫻“遠坂”之名的,是遠坂時臣;而給予櫻“間桐”之名的,則是爺爺。

接納了她的是間桐家,所以——儘管會受到殘酷的對待,儘管會受到冷眼,這也是她的家人。

已經不再需要有人來救了。

如果這就是間桐家的教育方式,那就接受吧;如果這就是間桐家的人,那就接受吧——她不需要拯救,因為,她就是間桐櫻,是“間桐家”的“櫻”。

她固然是羨慕遠坂凜的,偶爾也會想要逃避,但這不是捨棄,自始至終,櫻都沒想過要拋開爺爺、爸爸、叔叔和哥哥,去跟遠坂凜一起生活——怎麼會有人,會因為家人偶爾的打罵,就想著要捨棄家人呢?

恍惚之中的間桐櫻,完全沒有發覺間桐雁夜在聽到“爸爸”這個詞的時候,瞬間抽動到扭曲的臉。

曾經有一半神經壞死,即使平時看上去仍舊十分怪異的臉龐,顯得有些猙獰。

當然,在間桐雁夜抱著已經昏睡過去的間桐櫻回到間桐別館時,已經久候的間桐髒硯也同樣沒有發覺到這一點。

“嘖嘖,真是令人稱羨的父女情。”老魔術師用令人生厭的口吻說著。

事到如今,因為沉浸在自己羅織的假想世界之中,一度叛逆的兒子已經不會再違抗自己的命令,儘管如此,髒硯仍舊樂於用各種各樣的語言去挑撥雁夜。

最開始是試探,試探雁夜是不是真的陷入瘋狂——啊,當然,在外人看來,雁夜這完全不是什麼瘋掉的表現吧,他只是活在跟其他人不一樣的世界之中……而已。

漸漸地髒硯也接受了只發生在雁夜世界中的“事實”,看到乖順的後代,偶爾也會覺得有點無趣,但更多的還是感到快意。

時至今日,這樣的挑撥已經變成了一種習慣。

一如他所料想的那樣,抱著紫發少女的男人並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是小心地拖著不太好用的身體和雙腿,小心地將少女橫放到了沙發上。

“嗬嗬,都到了這個地步,不把聖盃握在手中的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