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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狀態;甚至完全無法冷靜思考。哪怕是大同一役賈環生死不明的時候;他也沒有這般不知所措。

大殿中一個宮人都沒有;這對普天之下最為尊貴的父子就這麼靜靜地對峙著,雙方都絲毫沒有要妥協的樣子。墨濂知道;自己若是就此站起來;然後離開,那麼之後的結果絕對不是他能承受的起的。只有跪在這裡;等到太上皇有一絲讓步,賈環才能有一絲生路。

不知道過了多久,從黃昏時分道華燈初上再到月上中天。最開始的時候,墨濂還能感覺膝蓋的痠疼,而如今,他已經完全失去了下半身的知覺,還能筆直地跪在這裡,完全靠著自己的意志在支撐。

“噼啪”一聲,燭花爆裂,在這空曠的大殿中顯得尤為突兀,一時驚醒了兩人。太上皇嘆了口氣,看了看天色,然後道:“看來你是打定主意了。”

墨濂恭恭敬敬地伏地磕頭,雖然動作有些滯澀,但禮儀很是到位,然後才用著沙啞的嗓音道:“兒子自登基那一日起,於朝政上兢兢業業,從未敢忘記身為帝王的責任,於後宮中平衡各方勢力,皇后賢良,有母儀天下之能,且不缺子嗣,不愁後繼無人。兒子自認為於國於家無愧於心。唯獨感情上,今生唯此一人,即便為天下所詬病,朕也絕不會放手。若是環兒……朕絕不獨活。還希望父皇成全。”說完這些話,墨濂又態度鄭重地磕了三個頭。

太上皇看著眼前的這個兒子,雖然跪在地上,卻依舊身板挺直,身著黃色圓領袍、頭戴烏紗翼善冠,更襯著面色發白,即便是這樣,他的衣著配飾依舊保持著一絲不亂,不見絲毫狼狽,其心性之堅韌可見一斑。這樣讓他滿心驕傲的兒子,如今也有了自己的執著,不是他能掌控的了。太上皇這麼一想,一時有些心慌夾雜著一些難過和一些追憶,稱為五味雜陳也不為過。

依舊是沉默,只是這時候,氣氛似乎已經不再像之前那般讓人窒息,反而帶著些淡淡的無奈。半晌,太上皇聲音低沉地問道:“哪怕奪了你的皇位也不改?”

“不改。”墨濂語氣堅定道。

“寶寧伯那般血性男兒也能甘願?”太上皇本想說“甘願雌伏”,但是猶豫了一下,終究沒有將這些話說出口,他不是不明白男子與男子是怎麼回事,但是一旦想到讓自己驕傲的兒子,這個帝國的最高統治者也與男子相戀,心中百般滋味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墨濂想到賈環一說到情愛明明害羞得耳朵通紅卻硬是強撐著逞能的表情,面色不由得柔和了不少,眼中帶著笑意回答道:“他與兒子兩情相悅。”

太上皇看到了墨濂的表情,心知說什麼都已經沒有用了,他這個好兒子只怕早就情根深種無法自拔了,“也罷,朕不傷他性命。至於你們倆,再看吧。”

墨濂得了這個保證,總算放下心來,連面上都帶出些欣喜。

太上皇看著墨濂的這番表情,不免有些心氣不順,揮了揮手,沒好氣道:“回去吧。”

墨濂這才老老實實地行了大禮,然後才退了下去。一出大殿的門,墨濂就踉蹌起來,小德子趕緊攙扶著他上了步輿,由六個小太監抬回寢宮。

回了寢宮,小德子忙扶著墨濂坐到榻上,自己則親自蹲□子察看墨濂的膝蓋。小德子小心翼翼地捲起墨濂的褲腳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墨濂的膝蓋紅得發紫,已經腫的老高了。小德子連忙要去吩咐人宣御醫,卻被墨濂攔了下來,道:“不用這麼麻煩,你拿了活血化瘀膏過來,幫朕揉開了就好。”

小德子聽了墨濂這話也不敢不從,忙親自去取了藥膏。而墨濂更是趁著這個功夫吩咐了暗衛好好保護賈環,讓賈環一進京城就保護他到自己的寢宮。

賈環此時也正在回京的路上,身邊還跟著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小豆子。這小子帶著妹妹很順利地從海寇大營中逃了出來,並且因為領路有功,在賈環的作證下沒有收到絲毫處罰就被官府放了出來。小豆子在本地除了一個妹妹再無親屬,他見賈環心軟,於是帶著妹妹死活要跟著賈環以報再造之恩。賈環被他說得無法,加上確實喜愛他的個性,於是也就帶著兩人上京,打算上京以後再作安排。

距從京城出發到現在,賈環與墨濂已有三月未見。中間雖然有過幾次通訊,但是與在京城每日一見相比,聯絡實在太少。之前在南邊因為一直忙於處理各類事務,賈環並沒有怎麼覺得,如今踏上了回程的路途,自認大丈夫的賈環才驀然發現自己的思念會如潮水一般朝自己湧來。這樣的發現賈環自然不會當著墨濂的面承認,但是也阻礙不了他如今歸心似箭,恨不得一日就到了京城。想到與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