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這麼深有體會，你以前可不是警察吧，是移民管理局還是偷稅漏稅局來著？”

“是出入境管理局，”長谷川泰三糾正，然後他默默吸了口煙，“雖然我不是警察，但這些日子我四處遊蕩，也獲得了不少有關真選組的訊息啊。”

長谷川泰三刻意停頓了一下，見坂田銀時沒有追問的意思只能尷尬地繼續說到：“實際上是我今天在草叢裡午睡的時候偷聽到的，好像是真選組的副長因為身體問題被停了職，所以他們糾集了一群攘夷志士想趁機除掉他呢，唉，真是危險啊。”

“你說什麼！真選組的，副長？！”像是被關鍵詞刺激到了，坂田銀時突然轉過頭追問。

被對方強烈的反應嚇了一跳，長谷川泰三愣愣地回答：“啊，是啊，好像是叫什麼土方。。。。。。咦，說起來，你不是跟他挺熟的樣子嗎？”

“他們什麼時候行動的，在哪裡？”

“什麼時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地點好像是在那個高天原對面轉角附近。”

“謝了。”

坂田銀時拋下一句話直接衝進了滂沱大雨。

什麼東西，在沙沙的響著？

非常熟悉，讓人欣喜，也讓人痛恨。

冰冰冷冷地砸在身上，顆粒不大，只有滲到骨子裡的涼意。

下雨了嗎。。。。。。

恍恍惚惚地睜開雙眼，眼前灰暗的牆壁成了重影，土方甩了甩昏昏沉沉地腦袋扶住牆壁踉蹌地站了起來。

手臂傳來隱隱的刺痛，黏黏糊糊的觸感不用看也知道裂開的傷口又把繃帶和襯衫染紅了。

小巷裡，十幾具屍體倒在地上，濃厚的血腥味被雨水沖淡，蜿蜒的血水在沖刷下不斷變淺一路向外流去。

怎麼回事？

他好像是要去萬事屋來著，然後。。。。。。

土方眯起眼，大腦逐漸清明。

想起來了。

明明是近藤老大早上才下的命令，不過短短半天時間就傳到了攘夷分子的耳朵裡，於是身體虛弱又被暫時停職的鬼之副長自然是倒幕派下手的不二人選。

土方冷哼一聲。

伊東鴨太郎為了除掉他還真是不留餘力。

不過即使身體時不時地不受控制，他也不是任人捏的軟柿子。

暈倒的原因也不是因為那些攘夷志士，土方瞪著手裡的妖刀，更覺得頭痛。

這一次居然真的暈倒了，而且還過了這麼長時間，要不是雨水他恐怕還醒不來吧。

有什麼東西在脫離控制。

不能再拖下去，必須儘快找到解決妖刀問題的辦法了。

土方抬起頭，陰沉沉的夜空就像是他現在的心情，他從口袋裡掏出被雨水打溼很久的手機，上面的時間比起和萬事屋約好的時間已經超過兩個多小時了。

“被水泡了這麼久還沒壞，這手機的質量還真是超出想象。”或許是除了雨聲周圍實在太過安靜了，以致土方忍不住想要發出些聲響好證明自己確確實實還站在人間的土地上。

給萬事屋打個電話吧。

土方按下了一個按鍵，手機發出了嘀的一聲，螢幕閃了閃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果然不應該讚揚的那麼早。

土方默然合上手機蓋，把手機放回口袋裡，自己則是扶著牆壁小心跨過屍體走出去。

才踏出巷口，土方就跟不知名的人影撞了個滿懷。

“哼。”土方發出一聲悶哼。

“十四！”坂田銀時驚喜地握住土方沒有受傷的右手臂，他看著巷內七零八落的屍體蹙起眉，“沒事吧。”

“你怎麼找來的？”

“呃，阿銀我只是吃飽喝足之後出來消化消化，結果看到有血跡就過來看看。”眼神小小地漂移了一下，坂田銀時面不改色地扯謊。

傻子都知道是在騙人。

土方挑眉看著銀時渾身溼透的樣子，平日咋咋呼呼四處亂竄的天然卷在雨水的重壓下柔順的耷拉下來，倒是減輕了幾分吊兒郎當的氣質。

但也或許是因為那雙死魚眼與平時相比要認真許多。

柔和，也不凌厲。

如果放在以前，土方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揭穿謊言並且嘲笑對方現在落湯雞的狀態，然後坂田銀時肯定也會立刻反擊對方的狼狽不堪。

只是如今感受到右臂源源不斷地傳來那顫抖的溫度，還有什麼話可以說的出口呢。

連同最初想好的拒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