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沒忘……”
“嘭”的一聲跪坐了下來,竺琊軼看著愈見虛弱的梁越,顫抖著聲音喚了一聲道:“師兄……”
“……”
方才在師兄弟兩人對決的時候,李倓作為最靠近戰場的人自然看到了梁越的那幾乎可以算是微不可見的手勢,只是他沒有想到這個手勢會代表著這麼沉重的後果。
親人、戰友、百姓、國家……
誰重誰輕根本就不能用情理來加以權衡。
或許如果竺琊軼作為普通人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救下自己的師兄,將他帶回去尋找治療的方法,不過可惜的是,竺琊軼他並不只是一個普通人。
直到現在李倓還清楚說的記得有天在天狼休沐時竺琊軼坐在鷹歸峰上,看著底下一群疲於奔波,努力訓練的新兵蛋子說的一句話。
他說自己費盡心血卻不敢妄談勝利,他只想讓自己的部下在戰場上少死幾個,他說這是軍人的人道。
而在今天,他卻親自將軍人的人道放置一邊,只為不讓無辜百姓因為他的人道而受到不可避免的傷害。
沒有人知道梁越能不能真的痊癒,沒有人知道梁越到最終是否都能保持不喪失神智,所以竺琊軼他不敢,也不想賭,因為他賭不起,梁越也賭不起,百姓更賭不起。
因此,這般選擇,才是最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 我剛軍訓幾天就腳崴了,而且還是在老地方,估計骨裂了,悲劇啊!!!!
原來我可以進扛槍隊的啊!!!
我要打靶,我要射擊啊啊啊啊啊!!!!!!!
☆、意料之外的情況
“師兄,你別說話了……”少有的慌張剋制住竺琊軼落寞的神情,他伸手從自己的衣服上隨意的撕下一條幹淨的布條,妄圖堵住梁越不斷噴湧而出的黑色血液,那散發著與常人不通氣息的粘稠血液將原本就已經染紅的布條變得更加黏膩,這一切努力到頭來卻還只是一場徒勞。
輕輕抬起手,緩緩拉住竺琊軼因用力按住傷口而變得顫抖的手 ,將它從傷口上不容置疑的扯開,梁越虛弱的露出一個笑容,道:“咳咳……好了,軼兒,別費勁兒了……”
“師兄……”通紅的眼眶中露出不甘的而又哀傷的神色,竺琊軼抖著雙唇,開口喚了這麼一聲,道:“早知道……早知道……會變成這樣子……我絕對不不會派你們到這裡來的。”
“……”聽到這話,梁越不自覺得愣了一下,隨即苦笑似的抬手和小時候一樣摸了摸竺琊軼的頭髮,卻最終化為一句“真是難為你了……”
“為難?呵~”帶著自諷的神色,竺琊軼苦笑一聲,搖搖頭道:“我費盡心血卻不敢妄談勝利,只想讓自己的部下在戰場上少死幾個,而如今卻是我親自來打破這條誓言,如今想想,當真是可笑之極……”
“軼兒……”輕聲的呼喚從梁越愈漸虛弱的唇邊溢位,最終只能換為一句包含歉意的“對不起”
深吸了一口氣,暫時將心中的翻天覆地收斂迴心底深處,竺琊軼搖搖頭,表示不需要梁越的這聲道歉。
因為他清楚的知道,從他在賀蘭山腳成立天狼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必須揹負這些沉重的東西。
而梁越似乎看出了竺琊軼的心思,不過卻沒有點破,只是轉過頭去,看了看一直站在竺琊軼身邊的李倓,出人意料的對著他開口道:“雖然軼兒一直沒有向天狼眾兄弟的面前說出你的身份,但是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我卻多多少少猜出來你的身份,三皇孫殿下。”
斬釘截鐵的話語引得周圍人一片訝異,特別是身在局中竺琊軼和李倓。
當初李守禮將李倓託付於竺琊軼的時候再三關照他別將李倓的真實身份說出,以免招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這幾年來在天狼軍中,竺琊軼也只是給李倓安排了一個普通的身份,而將其皇族身份封緘於口。
原以為這一切沒有人會發現,但是沒想到梁越卻早已知曉,並且一直瞞到今日才說出口。
不動神色的將臉上的訝異收了回去,李倓雙目灼灼的盯著梁越,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雖然他問的時一句問話,但是那頗為稱述的話語卻明白無誤的告訴大家,梁越他沒有說錯。
“盤龍髮飾。”點了點那被竺琊軼收在口袋中屬於李倓的髮飾,梁越開口解釋道:“尋常百姓或許不會知道,但是皇族的一概……吃穿用度皆有標準,那盤龍……更是隻有李唐嫡親一脈……才能使用。而現在在皇族……之中,與你……年歲相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