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晃悠晃悠手裡的立可拍照片等待它們慢慢成像。
我被他手裡的照片弄得心神不寧,這感覺就像是站在墓地裡對著那些陰暗的角落猛拍一樣。
知道會出現什麼東西,好奇又不敢看的。
天知道為什麼我會這麼想,只是從剛才開始就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像是什麼東西就要被揭發出來,不想知道卻忍不住去探究。
“還能描述什麼,都是他們的生活、狩獵和祭祀罷了。”若兮拿過照片,他們用的都是高階貨,和外面那種光是成像就要好半天的膠片不同,這會兒已經能夠看到東西了。
胖子湊過去看,翻看了幾張就失去了興趣。
“古代人繪畫技術真的不行,我就看到那些青蛙腿的人擺著同樣的姿勢,除了磕頭還是磕頭,也沒別的花樣。”胖子把照片遞過來,上面千篇一律地都是相似的場景,基本上就像若兮說的,生活、狩獵和祭祀的描述,沒有什麼特別指出,想來想去也是我自己神經過敏了。
“這邊有發現!”小花的聲音在黑暗裡傳來,我們一群人抬腳往他在的方向走過去。
“這邊有東西,你們來看看。”
循著小花的聲音找過去,越往裡走漸漸聽到水聲。
“這裡有水?”我抬頭看向四壁,雖然漆黑一片,透過紅外線眼鏡還是看得清楚,這裡的環境很乾燥,不像是有水流經的樣子。
因為有地下河的地方總是相對要潮溼很多。
“前面有地下河,”小花擾擾頭髮,“或者應該說是地下河,這種東西我也是第一次看見,這個地方透著古怪。”
聽小花這麼一說,我也好奇起來,水聲越來越到,看樣子地下河的水流量必定不小。
可是等地下河真正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時候,我們終於明白了小花說的不確定是什麼意思了。
洞穴深處,就是那條地下河所在,可是我們看到的,確實一片白茫。
在狼眼手電光照射下,反射的光更加明顯。
空氣很冷,我們撥出的全是白霧。
這個空間夾帶著刺骨的寒意,即使視線不明也能夠猜到,就算有地下河也早就凍結了。
“這條地下河在很早的時候就結凍了,大概是從第四紀冰川時代起就存在著的了。”因為人手減少,負責勘測的變成了那對雙胞胎,因為我們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若兮在一旁負責翻譯。
“正如他們說的,這是一個被冰封的地下河,那我們聽到的這是什麼,集體幻聽?”胖子把手放到耳邊,誇張地大呼小叫。
耳邊的水流轟鳴聲不假,如果不是出現幻聽,那麼真有這麼一條流動的水。
“在下面。”悶油瓶用手指撐在冰面上,厚重的冰層看不清下面有什麼東西,用手電照射也只是隱隱約約看到有些東西在移動。
我們學著悶油瓶的樣子蹲下來,手撐在冰面上。
刺骨的寒意透過手套傳遞上來。
同時傳遞過來的還有許些震動。
“這些冰的下面有水在流動,速度很快。”悶油瓶觸控著冰面說,“這水有古怪……應該不會凍結才對。”
“若兮!”凱特從另外一側跑過來。
若兮這隻冒險隊和我們之前下斗的隊伍都有不同,每到一處他們並不是集中在一個地方,而是分散勘測記錄,這會兒我們發現河水有問題,他們那邊又發現了不同的事情。
聽著若兮和她隊伍的人用外語嘰裡咕嚕說個不停,我們只能站在一邊等結果。
“他們說發現了人的腳印。”黑眼鏡側到我身邊,小聲對我們低估。
雖然現在是合作關係,但是對於那些外國人,大家都存了一份小心。
所謂的並非我族其心必異大概就是這個道理。
聽黑眼鏡這麼一說我們也面面相覷。
“腳印,古代人的東西?”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胖子,下來那麼久,除了岩石和那些奇怪的生物之外我們什麼都沒看到,這其中就屬胖子最失望,他是來倒斗的,但是到現在什麼都沒撈著,這真讓人洩氣的。
“恐怕你要失望了。”若兮臉色不佳地遞過一張照片。
上面是老傑森在別處拍的照片,還是在洞穴裡,黑色的凍土有挖掘的痕跡,而其中很明顯的有一隻登山鞋的腳印。
“有人捷足先登?”我忍不住叫起來。
“腳印很新,應該是我們在我們不遠得地方,大家小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