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沒有指紋,甚至屍身並不完整,判斷不出男女老幼,DNA結果不在基因庫裡,一整個的完全沒有線索。
追命氣得想打人,又一件懸案莫名其妙的就懸在了他的手上。
鐵手笑嘻嘻的安慰他:“算了,這種無頭公案每年都要有好多,為它傷神多不值得?”
追命挑眉斜眼看他:“我怎麼感覺這案子破不了你很高興?”
鐵手大呼冤枉,他可是個好警察,立志抓盡天下每一個壞人。
儘管他很多個晚上都被夏商集團裡的手下們抓回去處理積壓的公務,可這並不影響他是一個好警察的事實。
晚上,沈靜言接到一個電話。
他輕輕碰了碰身邊秦清默的手,然後走到門外接了起來。
“蕭大少爺。”鐵手的聲音怎麼聽怎麼哀怨。
“怎麼了?”蕭大少爺的心情還算不錯,權且不計較他的陰陽怪氣。
“城郊的碎屍……”
“哦,我讓他們丟遠點的,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鐵手險些吐血
:“你把東西裝成那麼大一包,還包得那麼奇怪,那是生怕不被人發現吧?”
那個像炸藥包一樣大小,整個用黑色的塑膠袋包裹起來的東西,想要不被人注意也太難了點。
沈靜言根本不在意:“下面的人辦事不牢,我會說他們。”
鐵手咬牙,要是沒有你大少爺的命令,他們誰敢啊?
沈靜言像是知道了他的腹誹,笑了笑:“還有事麼,我要回房了。”
鐵手不屑:“他那麼大一個人你還怕他丟了不成!”
沈靜言笑笑:“那我晚上邀崔SIR過來聊天,他今晚就不回家了?”
鐵手繼續咬牙:“那…算…了…你…回…去…繼…續…陪…你…的…人…吧。”
沈靜言被摔電話的聲音震得耳朵嗡了一下,隨即感嘆,這睡眠不足的人心情就是不好。沒辦法,誰叫某人那麼貪心不足,手裡有著偌大的夏商集團還不滿足,非要跑到重案組去搶人飯碗。
心情不壞的回了房間,秦清默正趴在床邊看著外面的夜景,披件衣服到他的身上,“別在這呆久了,風大。”
秦清默回頭微笑:“誰啊,這大晚上的。”
沈靜言:“一個被老婆為了工作而拋棄的老男人。”碎屍這麼快被發現,崔SIR現在應該是忙得天昏地暗才對,也難怪他家老男人的心情那麼糟糕了。
秦清默撲哧笑了,“哥,你壞死了。”
沈靜言滿臉得意:“我早就這樣了,你今天才知道?”
秦清默笑著向後躺倒在沈靜言的懷裡:“嗯,今天才知道,這樣真好。”
沈靜言看著他燈光下微微蒼白的臉,以及雖然映著燈光卻仍沒有絲毫光亮的雙眼,難以遏制的心疼再次浮了上來。
半年了,從那件災難發生到現在整整半年,可在他們心裡,卻好像還是昨天的事一樣。
半年裡,秦清默從剛開始的劇烈抵抗著治療,到現在順從的樣子,沒有人知道蕭散為了今天做了多少事。
事後回想,追命總還記得那段時間沈靜言永遠糟糕的臉色以及憂鬱的表情。
而沈靜言每況愈下的身體,卻在糟糕到一定程度之後就不再惡化。
鐵手曾說,蕭散心臟中槍掉落太平洋都可以生還,大概當初訂立賭約說蕭散可以換追命重生一次的機會,這份執念本身也許就能讓亡者生還。
至於當初那七天蕭散到底經歷了什麼意外才會讓他立即斃命且無法復生——沒有人知道,蕭散以及他的兩個朋友對這件事一律三緘其口。
沈靜言留下了性命,就用在了陪伴秦清默
上。用蕭散的話說,蕭散一生,被人對不起無數,而唯一一個對不起的人,他想好好珍惜。
鐵手不知道他所謂的陪伴與自己和追命是否相同,曾經月下的墓碑前,秦清默所表現出的感情又是否與單純的兄弟之情不同,沒有人知道。
半年前秦清默在醫院醒來,被蕭散抓著噓寒問暖的時候曾一把甩開他的手,他也曾冷笑著說“你害我家破人亡又悽慘至此,憑什麼再出現在我面前?”
半年後他們已經同居一處,秦清默衣食住行處處要蕭散經手照顧,平時的生活,他也只允蕭散陪在身邊。這半年裡發生的事情,也只有這兄弟兩個人自己知道。
每一天,都會有人死去有人傷心,可是每一天,也都會有人走出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