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基本夠了。”悠太皺著眉向後靠,佑希便伸手過去擠在電腦前,挑了幾個公式算,嘴上說:“原來悠太還有小金庫呢。”
悠太只是笑,躺下來摟著弟弟的腰:“我累了,你先算,算好了叫我。”
於是佑希也不算了,直接躺倒壓在哥哥身上鬧做一團。“等錢夠了,我們委託哪個組做?”佑希在接吻的間隙抓住機會問。“之後再說。”悠太不回答他,翻身壓上來,用行動表達屬於他的“佔有慾”方式。
又過了一個月,正式進入冬天,悠太和佑希決定回日本,名曰探親。CARLOS的那個朋友為此不太滿意,指出組裡現在有一個五級任務,需要組長的領導。悠太淡淡道:“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臨時擔任這個組長嗎?”那人氣得扭頭就走,想著這次一定要向上面反映——用這種自私的態度隨意玩弄別人的性命,也要有個限度!
悠太沒有管他,繼續收拾東西。佑希突然說了一句,再見。
他講的雖然是日語,但用了最廣為人知的那句“sayonara”,大多數人是能聽懂的。屋子裡的人不明所以,都抬頭看向佑希,連CARLOS的朋友也停了腳。佑希卻低下頭去忙自己的,再沒有說話。
飛機因為目的地的天氣險些延誤,兩人剛出機場,上空便飄下了雪花。悠太裹在厚厚的衣服裡,雙手合起來在嘴邊哈氣,佑希看著這樣的哥哥,覺得對方像個需要被保護的高中生,弱弱的,還有點愣。他拉過對方的手,攥在手心裡說:“我們先去哪裡?”
“先回去看看吧。”悠太情緒不高,捏了一下弟弟的手。
佑希不太樂意地搖搖頭,但還是聽從悠太的意願上了計程車。
殘破的孤兒院,在凜冽的寒風中更顯恐怖。焦黑色猶如魔鬼利爪般的痕跡攀爬在斷垣殘壁上,是歲月無法抹去的傷。悠太和佑希呆呆地立在馬路對面,望著他們曾經的家,什麼也不想說,也什麼都說不出。悠太打量了下週圍,看到一位似乎在等人的老人,便上去攀談兩句。
“沒有人管呀,這麼多年了。”路人說:“說是要重蓋,可是不吉利呀。”
“總應該管的吧。”悠太指指旁邊的建築:“很突兀啊。”
“那邊的房子也都沒人住了。”
佑希沒去管悠太那邊,只愣愣地看著破敗的建築,任記憶倒帶。眼前慢慢浮現出刺眼的火海,耳邊盡是嘈雜的人聲。喊叫聲、哭泣聲,混著木材燃燒的爆裂聲和房屋倒塌的巨響。院子門口有一個金髮碧眼的身影,甚至還在向他招手……佑希彷彿又變成了當日那個只能傻傻立在大街上的少年,雙腿發抖,手腳冰涼,被洶湧而來的恐懼震懾,無所適從。
一雙手從後面攬住了他,悠太的聲音悠揚地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一點一點從記憶的地獄裡穿行而過:“佑希。”
佑希用力閉上眼睛,再緩緩睜開,眼前是哥哥擔憂的表情。他把頭埋在悠太的圍巾上,深深呼吸了好幾次,才慢慢地說:“我沒事,走吧。”
晚上兩人翻來覆去地做了好幾次,佑希顫抖著抱著哥哥,讓他別停下來。悠太一臉擔憂,只能溫柔地照辦。關了燈後佑希貼著悠太的後背,把頭放在對方肩胛骨中間的凹陷處,悶悶地說:“悠太,我能被原諒嗎。”
“你沒做錯什麼。”悠太嘆息著轉過來,抱著弟弟的肩膀:“如果那天我在場,可能也和你一樣的。”
“悠太不會和我一樣的。”佑希把自己埋得更深了。“我是沒做錯什麼,因為我什麼也沒有做。”
“你覺得自己能做什麼?你那時才16歲。”
“我可以進去……起碼我可以,幫助千鶴……”
佑希的手突然被悠太死死地抓住了。
“你改變不了什麼的。”悠太看著弟弟的眼睛,慢慢地說。其實悠太很想說,如果你也進去了,那我怎麼辦?可是看著此刻如此自責內疚的弟弟,他張了張嘴,沒說出口,只能更用力地摟著對方。
他們隔了好幾天,才平復心情,決定去往墓地。悠太和佑希在父母墓前放上鮮花,依次親吻碑上的刻字。父母作為曾經孤兒院的院長夫妻,在當地有一定聲譽,然而比起陪伴自己的一對雙生子,他們把更多的關愛放在了其他孩子身上。悲劇發生的那一天,淺羽夫妻二人正在一邊收拾車庫、一邊陪孩子們捉迷藏。火災很快蔓延至整個建築,他們發瘋地衝上樓,努力把那些將自己躲在床下或衣櫃中的孩子們找出來。火勢熊熊,窗外還有槍聲。他們同撐到最後的那些孩子們一起,在二層的遊戲室裡被濃煙窒息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