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大怒,“你是哪個洞裡鑽出來的龜孫子,竟敢罵你大爺,看我不抽死你!”
說著,他猛地掙開手上的鉗制,黑色的皮鞭高高舉起,卻——始終沒有落下。
一把匕首,一把普通的,在市集上只需要十幾個錢就能買到的匕首,正緊緊的貼在他的頸項間,森冷的寒意讓他面板上冒出了一個個的雞皮疙瘩。
“你、你、你要幹什麼。。。。。。”他嚇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周圍計程車兵很快的就察覺到這裡的動靜,紛紛圍了上來,閃著寒芒的槍尖直直的指向他。
開封城前極靜,靜的似乎只剩下北風呼嘯的聲音。
“我想做什麼?”顏景白冷哼一聲,手中的匕首更加的貼緊一分,一股殷紅的血絲慢慢滲出。
校尉整個人都已經抖成了篩子。
“孬種!懦夫!!”顏景白鄙視之極,漆黑的眼睛威嚴而又充滿壓迫力的掃視一圈,在所有人都被他冷冷的目光看的心生怯意時,他才再次開口道:“只會欺辱無辜百姓的算什麼男人!有本事你們去跟金人較量啊,有那個膽子我還會拍一拍胸膛讚一聲好漢子!可是你們呢?!欺凌百姓,恃強凌弱你們最行,對上金人就變成了人家的乖孫子,當真是極好!好一幫披著人皮的畜生!”
被人這般辱罵,只要是個人都承受不住,何況這幫並非善茬的血性漢子!
挺著長槍計程車兵們紛紛向前踏了一步,一股經歷過戰場,見過鮮血的戰意撲面而來。
顏景白呼吸一滯,面上卻毫無懼意,更沒有後退一步,只是手上的動作再用力了一分。
“哎喲哎喲!”守城的校尉首先叫喚了起來:“大俠饒命,大俠饒命!你們這幫龜孫子,還不快點後退?!要是傷著了爺的小命,爺擰下他的腦袋!”
士兵們面面相覷,似乎是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依令而行。
顏景白冷哼一聲說道:“你倒是威風!我要你當著大家的面發誓,不得再隨意傷害這裡的任何一個人,好生安頓他們進城!”
“可是。。。。。。可是上面。。。。。。”校尉開始還有些為難,但在對方的一個冷眼下,很快就妥協了,點頭如搗蒜。
顏景白慢慢地走到他身後,輕薄的匕首貼著他的頸項轉了一圈,然後出其不意的一踢他的膝彎,百八十斤的壯漢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
“磕頭!”冷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什、什麼?”那人目瞪口呆。
顏景白重複一遍:“朝那位被你打的夫人磕頭,賠罪!”
校尉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望著那個女人的目光帶上了殺氣。
女人一陣瑟縮,瘦弱的身子團的更緊了。
顏景白一手握著匕首,一手拍了拍他的頭,明明是男人中少有的悅耳之音,聽在他耳中就像是魔鬼的催命符一般。
“怎麼?你不願意?”
校尉猛搖頭。
當庭廣眾之下,朝一個乞丐婆子磕頭謝罪,這是一件極為侮辱人的事情,可是臉面再重要又如何?總沒有性命來得金貴!
至於之後,他狠狠地閉上了眼睛。。。。。。
咚咚咚,三個響頭之後,顏景白終於滿意的放開了對方,然後走到女人孩子的身邊,想要扶起她。
而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剛剛爬起身的校尉忽然拔出腰間的佩劍,向這邊刺來。
方應看面色變了變,終究還是站在原地沒動。
顏景白麵目空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柄長劍穿過女子的胸膛,直直的將她釘在地上。
校尉獰笑著,再次舉劍向似乎已經呆住的人劈來,這次方應看終於有了動作,他屈起手指,一縷勁風剛要彈出,就聽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
小巧的暗器閃電般襲來,打在校尉的手腕處,長劍落地,然後一個黑色的身影獵豹一般縱身而來,呼的一下將他踹倒在地。
冷血雙腳落地,心臟卻在急速的跳動著,幽綠的眼中歡喜、擔憂、焦慮、自責,逐一閃過,複雜之極。
但顏景白卻並沒有看他,冰冷的視線在方應看臉上一掃而過,然後一直一直的落在死去女子的身上。
方應看眉心一跳,雖然對方的目光只在他身上匆匆掠過,但他總覺得有什麼東西似乎不一樣了,兩人之間好像多了一條深深的溝壑,再沒了這一路而來的親近。
顏景白慢慢的蹲□子,不怕任何髒汙的將已經死去的女子翻了個身,那個一直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