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說道這裡,因為她的話被一個突然□□來的怒喝打斷了。
“師妃暄?你就是慈航靜齋的師妃暄?!”
真是太掃興了,這是那個怒喝響起時眾人一致的反應,美人的聲音也是不可多得的的好不好,你至少也等她把話說完啊!
心中雖然腹誹,但所有人都是不敢直接說出來的。
因為說話的人是隋朝高官,楊廣的親信,刑部曲懷義。
倒也不是因為害怕,而是這裡畢竟是隋朝地盤,楊廣的眼皮子底下,所有人都是有些顧慮的。
但是師妃暄顯然不是這樣想的,她相信自己的武功,只要她想走,區區一個洛陽還關不住她。
此刻被人這麼毫不客氣的質問,她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淡淡道:“在下正是,曲大人有何見教?”
她身上的氣息寧靜祥和,就連曲懷義都有片刻的怔愣,但很快就被滿腔的憤怒淹沒。
他指著高臺上的師妃暄道:“你們慈航靜齋的這幫尼姑,不好好的在廟裡吃齋唸佛,卻偏偏要搞什麼代天擇主,你們想做什麼?!想公然謀反嗎?我大隋還在,我大隋皇帝陛下正值壯年,你們有何資格這麼做?!你們這是蔑視天威!其罪當誅!”
這番話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幾乎就是指著師妃暄的鼻子痛罵了。
就算是師妃暄涵養再好,也不禁皺起了眉頭,面色發寒。
樓中眾人目光古怪的看著憤怒中的曲懷義,覺得這人果然是出了名的臭脾氣,這不是公然扇慈航靜齋的耳光嘛,當真是活膩了。
哪怕你是楊廣的重臣也不能這麼幹啊,那可是慈航靜齋,白道魁首的慈航靜齋,就算是隋朝皇帝也要敬重一二的,何況你區區一個臣子!
顏景白倒是讚了一聲好,心中大喜,想著回去一定要給他加薪,否則對不起他今晚的這一番話啊!
他愉快的喝了口酒,然後忽然說道:“那三個臭小子呢?”
裴矩道:“早走了!”
不僅寇仲三人走了,就連跋鋒寒也離開了,應該是再次追殺上去了。
對此,顏景白倒是並不怎麼擔心,三個人加在一起若還是打不過一個跋鋒寒的話,簡直該塞回孃胎裡重新生長了。
此時的雙龍可不是原著中的雙龍,他們修煉長生訣的時間提前了好幾年,又在軍營、江湖上摸爬滾打,就連戰場都去過好幾次,他們如今的實力早已進階宗師,和師妃暄相比恐怕也不差什麼。
這也是他放心的讓楊侗跟他們出去長長見識的原因之一。
不過,“還真是溜得快啊!”他低笑。
這邊,顏景白的心情不錯,那邊廂,師妃暄的臉色可實在稱不上好。
她當然知道高臺上的幾個人都已經溜了,可她卻不能追出去,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一個疏忽大意,慈航靜齋的名聲就會敗在她手中。
現在的她已經顧不上別人了。
師妃暄冷淡的說道:“非是慈航靜齋想要如此,只是楊廣暴戾,道行逆施,惹得天下戰亂四起,百姓更是苦不堪言。我慈航靜齋雖是化外之人,卻實在不忍天下眾生受此苦難,妃暄不才,受師父重託,護和氏璧尋找天下之主,只願還蒼生一個太平盛世!”
“好一個悲天憫人的慈航靜齋!好一個大義凜然的只為蒼生!”曲懷義居高臨下的瞪著她道:“但是我大隋江山還好好的,我大隋皇帝陛下更是勤政愛民!你們這幫就會吃齋唸佛的尼姑知道什麼,只會如長舌婦一般人云亦云,別人說陛下殘暴就殘暴了?!人證呢物證呢?!比起你的胡言亂語,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師妃暄的聲音更冷了,“太原李家,瓦崗寨李密,江淮杜伏威,河北竇建德紛紛起兵,天下戰火四起,百姓民不聊生,曲大人只在洛陽享福,可有真正到那些地方看過當地的百姓過著怎樣的日子?”
“那是謀逆之人的錯!若非他們野心勃勃,又何來今日之戰禍!”
“就算當真如此,可你那勤政的陛下卻並沒有出兵平叛,而是去了揚州逍遙快活!”
“你——”曲懷義怒目而視。
師妃暄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接著道:“修建大運河,三徵高麗,大肆修建行宮,天下百姓苦不堪言,這就是曲大人說的愛民?!”
曲懷義啞口無言,因為這些都是事實。
啪啪啪,清脆的掌聲響起,一個優雅磁性的聲音從一扇窗戶之後傳來。
“師仙子果然好口才,不愧是慈航靜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