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棄天帝你。。。。。。 唔。。。。。。嗯哼。。。。。。』
魔物的舌溼潤而冰冷,卻在甬道內一來一回,不到底亦不到頭,蒼頭次感受到何謂挑逗,但他絕不屈服。
『天。。。。。。天一歸道,心化兩儀。。。。。。道元宏大,唯清心。。。。。。啊。。。。。。』
魔物進犯亦加猛烈,蒼感覺他的意識漸漸模糊,但他仍背誦清心訣以保持自身意識。
『喚吾之名,蒼,喚吾之名!』
棄天帝毫不留情地將道者拉下,魔之灼熱瞬間盈滿道者體內。
『唯清心方成道統。。。。。。除魔。。。。。。啊啊。。。。。。吾要殺了你。。。。。。啊!棄天。。。。。。棄天帝。。。。。。』
蒼的咒罵聲消失在棄天帝唇間,棄天帝一手環抱已然昏睡的道者,另一掌溫柔撫摸道者小腹,他知道聖魔元胎將損耗道者真氣,他以掌運送自身真元餵養元胎不讓道者有過多損耗,眼看道者每日益加嗜睡,他的心卻有如刀割,這就是朱武所謂的愛吧。
也許,毀天滅地的魔終有一日不再孤寂。
※
道者渾沌之間已過數日,自進入異度魔界後蒼從未睡的如此深沉,偶然在他清醒的時刻,棄天帝會靠近擁抱著他,撫摸他的肚皮然後說著同一個故事,關於天神為何甘願入魔,又為何放棄徹底毀天滅地,創造異度魔界隱居帶大孩兒,最後自封於天魔之池池底的深淵,獨自寂寞了千年的故事。
數日中魔者僅訴說著千年來的故事,只是擁抱著蒼,或者輕柔地十指相握,再也沒有逾矩。
那日,棄天帝遲來了兩個時辰。
兩個時辰內,蒼趁著清醒的時刻調息運功,他發覺自身靈識功體已好了大半,餘下的問題只有鎖住他的寒冰玄鐵鏈,只要打破此鐵鏈便可突破異空間向同修好友求援。
當時決定一人前往的舉動實在過於輕率,莫怪一頁書說他心亂,的確亂了阿。
此時,道者感受到一股魔氣正在逼近—
『銀鍠朱武,他怎會來此?莫非。。。。。。』
蒼閉目以心視物,他在一望無際的虛無之中發現一縷赤紅神識,道者伸手觸碰赤紅神識,話語立即傳達入腦中。
銀鍠朱武道:『你是?能突破萬年牢封鎖者必與識界有關,你是敵是友?』
『吾非敵,但不知可否稱友。你若是朱聞蒼日則蒼可視你為友,但銀鍠朱武則與玄宗水火不容,吾不知該如何看待你。』
銀鍠朱武道:『唉,是朱武也好,是朱聞蒼日也罷,對吾而言皆失去意義。九禍離吾而去,吾也早已不想獨活,蒼,你若當朱聞蒼日是朋友,看在朋友份上殺了吾吧!了結吾之愛,終結吾之恨,也完成你除魔衛道的使命。』
蒼道:
『你想一死有何難?但你可想起你的孩兒仍在棄天帝之手,九禍豁儘性命保護的孩兒難道不足以給你生存的意義?朱聞蒼日不似如此不負責任之輩,你該擔起九禍與孩兒性命之重任,銀鍠朱武你該更堅強,唯有心智堅定方能克敵制勝,此話玄宗宗主曾告誡蒼,蒼將此話轉贈給你,望你能理解箇中含意。』
銀鍠朱武道:
『修道之人無情亦無愛,大道理吾當然懂,但你沒愛過又怎會懂得吾此刻心如千刀萬剮的感受?吾曾失去過九禍,好不容易再度擁有她與孩子,卻全部都失去了。。。。。。你如何能懂。。。。。。』
『我懂。』
蒼無聲嘆氣,透過靈識交談銀鍠朱武亦感受到蒼無奈又複雜的情緒波動。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時見許兮,慰我彷徨, 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使我淪亡。』(注一)
道者莫名哼唱起不完全的詞句,他手中雖無怒滄琴但心中已成曲調,樂音如細雨綿綿,溫文中卻隱哀慼,或許是哀傷的心容易與悲悽曲調共鳴,銀鍠朱武發覺時他已掛下兩行清淚。
銀鍠朱武道:『恕吾唐突,蒼,你是否愛上了某人?』
道者沉默,銀鍠朱武兀自接話道:
『想當初吾發覺吾愛上九禍時也曾輾轉難眠,次日方提起勇氣向她表白,不料卻被她搶先擁吻。吾珍貴的初夜就這般被九禍奪去了阿!唉,吾沒有一夜忘卻的了九孃的熱情,離開她的每一日吾都暗自懊悔為何九娘總是比吾主動,這叫吾男子漢的顏面何存阿!』
『哈。』
銀鍠朱武道:『你笑了,看來吾也有安慰人的天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