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拿起牙刷,腹部傳來一陣不適,他微微皺起眉頭,不適感加重,但這跟平時的日常生理感覺有些不同,倒是像去年吃了過期咖哩拉肚子的感覺。
又來了,而且胃也跑來湊熱鬧,閻黃丟下手上的牙刷,朝馬桶老兄奔去。
如此來回幾趟,半個小時過去了,閻黃一副虛脫的樣子坐在冰涼的地上,單手捂著肚子,胃疼得愈發厲害。
坐在玄關口的小牙見閻黃坐下,準備撲上去給予安慰,剛做出撲的姿勢卻又連忙收回爪子,抽了抽鼻子,猛然轉身,就像後面有猛鬼野獸追趕它一般地竄出了閻黃的視線範圍。
閻黃站起身,一臉蒼白了走進客廳,將自己摔進了沙發裡,抓起茶几上的胃藥和存了半杯已經涼卻的水的瓷杯,卻想起某人的叮囑,起身接了半杯熱水,暖暖的溫度從手心傳遞到心底,那感覺就像早上接到的那碗熱粥。
和著溫水嚥下胃藥,趴在沙發裡,伸手抓過抱枕,看著站在陽臺上的小牙,靜靜地等待著痛意的緩解,卻沒想到肚子又開始鬧騰,他低咒一聲。
三分鐘過去,閻黃扶著牆壁站在洗手間門口,往日吃下那胃藥都會舒緩很多,但今天……難道那藥效隨著拉肚子而去了?一陣抽搐從胃部傳來,閻黃下意識地咬著嘴唇,扶著牆壁的手微微顫抖。
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閻黃深吸幾口氣,抬起有些無力的腿慢慢地朝客廳挪去,抓起手機,整個人撲倒在沙發上,他看了看螢幕上顯示的名字,想按下結束鍵,但轉念一想,還是按下了通話鍵和擴音器。
“阿黃,起床了嗎?”電話那頭響起清水溫柔的聲音。
“嗯。”閻黃下巴擱在沙發上,汗水順著鬢角下滑,胃部灼燒般的痛感沒有一絲消除的跡象。
“怎麼了?”似乎聽出了閻黃的不對勁,清水忙問道。
“什麼怎麼了?”閻黃半撐起身子,用最平常的語氣反問道。
“胃病犯了?”
“怎麼可能?”
“你只有胃病犯的早上才會在我打電話給你之前起床。”
“……”
“吃藥了嗎?記得用溫水服,不能喝冷水。”
“吃了。”
“需要我幫你向老大請半天假嗎?”
“……不用,我上午過來交稿,不過……可能會晚點。”
“阿黃,你真的沒事吧?要不要去一趟醫院?我去跟頭兒請假,送你去醫院。”
“不用,沒事。”
“那……你好好休息,一會見。”知道閻黃固執的性子,清水也不好多說什麼,叮囑一句後,結束通話電話。
電話一斷,房間裡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閻黃半閉著眼眸趴在沙發上,不想挪動半分。
五分鐘過去了,肚子的不適感沒有傳來,卻聽到了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音,閻黃支起身子轉過頭,回到客廳的小牙豎起耳朵聽了聽,搖著尾巴衝向門口。
“嗒”的一聲,門鎖落下,門口傳來小牙的嗚咽聲,還傳來一道意想不到的聲音:“小牙,你爸爸呢?”
是他?他不是去晨練嗎?這麼早回來?閻黃滿心疑惑地翻身坐了起來,扯了扯有些褶皺的睡衣,抓了抓有些凌亂的頭髮,咬了咬嘴唇,讓他看起來沒那麼蒼白。
“嗚嗚……”小牙似乎是在回應著他。
“爸爸病了呀?沒事,不著急,哥哥是來送你爸爸去醫院的。”那道清朗的聲音安慰著小牙。
去醫院?莫非清水給他打了電話?多事!閻黃低咒一聲。
準備出門的牧野清水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嘿,你……還好嗎?”一個墨綠色的腦袋從牆角處探了出來。
閻黃抬起眼眸,看了說話的人一眼,嘴角一揚:“還死不了。”
龍雅微微皺起眉頭:“大清早的怎麼說這麼不吉利的字眼。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人總是要塵歸塵、土歸土,遲早而已。”閻黃輕笑道。
“可人生在世,總得活夠本。”龍雅雙手環在胸前,走到閻黃面前,看著面色蒼白的他,“我聽說有人不愛惜自己的小命啊。”
“哦?是哪個人這麼急著投胎?”閻黃依舊笑著,只是額上不停冒出的冷汗昭示著他的極度不適。
“帶你去醫院吧。”龍雅不想再與閻黃在字面上糾結下去,直接了當地說明來意。
“藏在門裡的鑰匙被你發現了?”閻黃轉而言他。
“牧野君告訴我的。”龍雅將手伸向閻黃,“走,去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