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頗為驚悚的魔杖店之行外,整個對角巷之行都非常地不錯。直到買完了東西要離開了,託比亞也還是有些依依不捨地。
“爸爸,我們可以下次再來。”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再不回去的話天都要黑了。
“哦……好吧。”遺憾地嘆了口氣,託比亞提著被施了縮小咒的一大堆東西,跟著西弗勒斯一起離開了——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他對那些彎彎扭扭的路線實在是沒轍,要是他一個人的話,還真難說能走得回去不。
不過哪怕是這樣,回到蜘蛛尾巷的時候,天還是黑了。走在黑漆漆的巷子裡,哪怕西弗勒斯就在旁邊,自己還牽著他的手,託比亞還是感到害怕。
怕黑這個事情,其實就和過敏一樣,都讓人無奈而又無法抗拒。
“我們該早點回來的。”託比亞小聲地嘟嚷著。
“是的,爸爸。”只是你是否忘記了之前一遍遍說要再逛一會的人是誰?拉著自家父親微微出汗的手,西弗勒斯心裡湧起了一種無奈的感覺。
“不過西弗今天過得很愉快是不是?”託比亞找著話題。
“當然。”西弗勒斯的聲音向上揚了些,肯定地回答。手摸上了插在腰間的魔杖,冰冷的質感讓他微微翹起了嘴角。那是他的,他的夥伴,他的武器。只有擁有了魔杖,才能算是一個完整的巫師。從此,他便真正踏上了成為強者的道路,他一定能夠獲得保護自己身邊的人的力量。
可是爸爸,你怕黑怕鬼這點,似乎是我再強都無法有效保護的啊……
一路走著,託比亞的心都是揪緊著的,努力平視前方想要自己鎮定,但又會不自覺地向四周瞄去,生怕會從哪個角落裡冒出什麼詭異生物來。他對自己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要是真發生了那種情況的話他多腿會軟地像棉花,別說反抗了,連逃跑都做不了。
都說“為母則強”,那為父……他其實也算是堅強了吧?
唔,哪怕暈倒,一也會緊緊抱住西弗勒斯的!
好不容易,託比亞終於踏上了自己家門的臺階。正當他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就聽到西弗勒斯緊張地叫“小心”,身體反射性地一僵,抬起的腳也因為慣性塌了下去。
軟軟的,給人一種不著地的感覺。
在他尖叫出聲前,身體就被猛地向後一拖,兩腳踏地了。心臟突突地跳著,很大一口氣哽在喉嚨裡,託比亞覺得自己都快要窒息了。
“深呼吸,爸爸。”西弗勒斯緊張而又無奈地說道。
託比亞還是很難受地雙手捂著自己的脖子,臉上都有了淺淺的紫色。
“呼氣……吸氣……不要緊張,爸爸,那只是個人而已……來,繼續呼氣……”儘量放柔聲音,西弗勒斯安撫著自己現在這位在某方面很強悍但是在某方面卻格外脆弱的爸爸,生怕他再被什麼給驚擾了。
不說孩子的生日是母親的受難日嗎?為什麼他現在覺得今天根本就是自己的受難日呢?他都兩度快被嚇死了!難道,是因為艾琳不在了的緣故,所以災難都轉換到他的身上來了?
順著西弗勒斯的指示做深呼吸好不容易才緩過來了的託比亞立馬就決定趕明兒他就去廟裡拜拜求保佑……唔,英國好像沒有廟宇,教堂倒是有。算了,反正都差不多,乾脆就去教堂讓神父送個十字架吧。
“是個人?”接著模糊的光線,託比亞看著自家門口的那一團。
“嗯。”巫師的視力要比普通人好上許多,至少託比亞哪怕把眼睛瞪得再大也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影子他卻看得很清楚,“好像是一個小孩子。”
小孩子?
託比亞一愣,趕忙問:“還活著?”不是他神經緊張,實在是電視劇看太多,在這種情況下看到個倒在地上的人,他第一想到的就是“拋屍”!
“當然活著的。”西弗勒斯黑線了一下。要是不是活著的,他現在還能這麼冷靜,一準在看到的瞬間就會拉著自家膽小的爸爸閃人。
“呼,那就好。”託比亞鬆了一口氣。
看了看周圍,也許是因為省電,又或許是因為白天工作太累了想要早點休息,整個蜘蛛尾巷除了朦朧的光以外一點別的光亮也沒有,伴著陰風,著實有些滲人。託比亞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現在的天氣可不暖和。
“算了,天這麼冷,還是帶他進去吧。”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託比亞還是彎下了腰將蜷縮成一團的小孩給抱了起來,可是不輕呢,不過還好耶就幾步路的問題。開門,進屋。
西弗勒斯跟在身後,不怎麼滿意地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