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可別讓我逮到了!”師父雖然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可心裡卻是在笑著,看到憐心恢復了精神,他比誰都高興,而且……還有整整兩個月的時間,正好可以誘惑他學一學輕功,雖然沒辦法兩月速成,但臨時抱抱佛腳,終歸還是能得到一點好處的。
至少……逃命的時候能提升一下速度。
況且,這小子也就現在能歡騰一下了,待會兒進了禪房,他就算哭天搶地也沒轍了。
因為,林恩說過,只有讓他吃齋彷彿以修身養性,讓他身上沾染上佛的靈氣,才能鎮住七月半放出鬼門關的陰魂,安全地穿越到另一個世界去。
果不其然,一個小時之後,龍山寺的後院的某間禪房裡,傳來憐心驚天動地地慘叫聲,此時此刻,他已經感覺從口腔到心腔,全都瀰漫著苦澀的味道。
天殺的,小爺他可是無肉不歡的主,讓他吃整整兩個月的素齋,這不是想要了他的小命麼?嗚……不帶這樣虐待他的……
難道修身養性就必須要吃齋唸佛嗎?他能不能效仿濟公,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呢?
思念的解藥
憐心被困在寺廟裡,兩個老頭只要一看苗頭不對,立馬搬出另一個世界的五人來勸解於他,說白了,那根本就是威脅,準確無誤的威脅!
“可惡,已經整整七天沒有吃肉,嘴裡淡得快要飛出小鳥了!”真要飛出一隻小鳥來才好,他絕對會捉住烤熟來吃。
天殺的,什麼時候才有肉吃呀~~
憐心在禪房裡乾嚎著,卻偏偏又被那個威脅制得死死的,他就是怕死了因為自己的不剋制,而導致不能回去嘛!難道只能用這種折磨人的方法才行得通嗎?
憐心在心裡已經把寺廟上下,各路神仙都在心裡罵了個遍,到最後,卻又只能無可奈何地妥協。
誰讓人有求於人呢?又不是能自己隨心所欲地穿回去!
暴躁過了,抓狂過了,詛咒過了,最後一切都回歸無奈,落寞的神情爬滿了精緻的小臉,憐心垂頭喪氣地坐在床上,將自己抱成一團,腦袋深深地埋到了膝間。
如果思念是一種毒,那他……已經毒入心脈骨髓,無藥可治了!
門外,兩個老頭正全神貫注地偷聽著屋裡的動靜,許久之後才確定,裡面的人終於消停了下來。
“喂,林恩,不會出什麼問題吧?這小東西,可是無肉不歡的,光是這一點,就足夠讓他抓狂了!”事實上,憐心也確實無數次抓狂了,這讓師父他老人家在看熱鬧之餘,難免有些擔心。
畢竟是自己最疼愛的小徒弟,哪裡有不關心的道理?
“放寬心,我相信憐心可以堅持住,他的精神支柱可是直挺挺地立在心裡呢!”林恩作勢按了下胸口,笑得一副神秘莫測的樣子,微笑著離開了禪房,往院外走去。
“喂,林恩,你這是什麼態度?怎麼話說一半就收回去了呢?你倒是接著說呀……”某人很不甘心只聽到一半答案,最重要的,關鍵部份完全不清不楚,讓他心癢難捺。
結果,追到最後也沒能追到標準答案,倒是讓林恩拉去下了一整天的棋,輸了個昏天暗地,捶胸頓足。
傍晚時分,弟子去後院請兩位老人家吃飯,老遠便聽得某人一聲怒吼,“林恩你個老傢伙,讓我贏一盤會死呀!”他跟林恩下了幾十年棋,居然一次都沒有贏過,這是哪門子的悲催人生?
憐心沒有去吃晚飯,林恩差弟子來請,見他熟睡喚不醒,如實回覆之後,便也沒有再去擾他,留了飯菜,待他醒來後再吃。
憐心自打一大早精神地抓狂過後,便一直精神不振地窩在床上,什麼經書,佛珠之類的東西全撂在了一旁,醒了睡,睡了醒,完全沒有了食慾,就算現在眼前擺著一盤子紅燒肉,他也不一定提得起興趣來。
傍晚時分,天邊的晚霞將透明的玻璃窗染成了桔紅色,很漂亮,也很溫暖,他看著看著,不知不覺又睡了過去,這一次,有夢。
夢裡,仍是如同最近的每一個夢境那般,白霧繚繞,到處一片白茫,什麼也看不清楚,彷彿整個世界就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無聊,又是這樣的夢,就算他們出現,也是看不著,摸不著。”光聽著他們的聲音,完全沒辦法解他身內的思念之毒,只能讓他的思念更加瘋狂的滋長。
“唉……這悲催的夢境,到底要做到什麼時候呀?”不能馬上回去他已經夠鬱悶了,偏偏還時不時來一場這樣如同境花水月一般虛幻的夢境,非得讓他鬱悶到吐血不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