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不敗並不意外楚留香能猜出他的身份,畢竟日月神教教主姓東方、喜穿紅衣、武功極高是江湖人都知道的訊息。
他神色不明的看著楚留香:“你覺得很榮幸?”
楚留香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能見到天下第一高手,豈非是件很榮幸的事情?”
東方不敗道:“可是很多人都不願意見到本座,畢竟本座可是一個殺人不眨眼喜怒無常的魔頭。”頓了頓,意味不明的看了眼楚留香,“你很好!”
真不愧是主角,刷好感度的本事起碼是很不錯的。
他覺得楚留香比不知所謂的令狐沖要順眼多了。
無花看向東方不敗的目光中帶著幾分漠然,道:“難怪教主會說我不願意見你,的確是血腥味太重了。”
然後無花微微皺了皺眉,突然將面前那具七絃琴,沉入水中。
楚留香奇道:“此琴總比我那面具珍貴得多,你又為何將之拋入湖中”
無花道:“血腥味太重,此琴已沾了血腥氣,再也發不出空靈之音了。”說完將雙手在湖水中洗了洗,取出塊潔白如雪的絲巾,擦乾了水珠。
東方不敗看著無花在這裡作秀,忍不住冷笑道:“的確是血腥味太重,汙了這把好琴,得好好的洗一洗!”
他的話似乎話裡有話,無花心中一咯噔,竟發現東方不敗的目光在自己剛剛在湖水裡洗過的手上頓了頓。
無花低下頭,斂去眼底的異樣,看似在專心的用絲巾擦拭水珠。
楚留香也注意到無花和東方不敗之間的不對勁,但他卻以為東方不敗是在對無花的話心有芥蒂,連忙轉移話題道:“你以為這湖水就乾淨麼?說不定裡面有……”
無花趕緊打斷了他的話,道:“人能髒水,水不髒人,奔流來去,其質無塵。”
楚留香嘆了口氣,道:“你難怪要做和尚,像你這樣的人,若是不出家,在凡俗塵世中只怕連一天都活不下去。”
東方不敗看著堅信著無花是一朵白蓮花的楚留香,唇邊勾起嘲諷的弧度,把食人花看成白蓮花居然還能好好的混江湖,真不愧是主角命。
見楚留香和無花這個幕後真兇打聽起了忍者的訊息,東方不敗也懶得在這裡聽無花那似是而非的言論,直接回到自己的船上,不告而別,離開了這片水域。
反正與主角見過面了,他的任務就完成了一半,至於另一半……在無花身邊,是不好做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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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東方不敗的離開,楚留香也只是遺憾了一會兒。
但人有遠近親疏,論起交情來,還是無花和他的交情更深,所以在好友無花和剛剛見面的東方不敗不能和平共處的時候,他當然是更偏向無花一些。
楚留香看著東方不敗的船消失在視線中,然後轉頭看向無花,問道:“你素來淵博,可知道‘忍術’曾流入中土麼?”
無花尋思半晌,緩緩道:“忍術一流,傳自伊賀,縱在東瀛本島上,也可算是一種極神秘的武功。東瀛的武功本是唐時由我邦傳入的,只不過他們稍加變化而已,東瀛武林最著盛名的柳生流、一刀流等宗派,大多講究以靜制動後發制人,豈非正與我邦內家心法相似,至於他們劍法之辛辣、簡潔,也正與我邦唐時所盛行的刀法同出一源,大同小異。”
楚留香笑道:“你果然淵博,但那忍術……”
無花道:“忍術這兩字,聽來雖玄妙,其實也不過是輕功、暗器、迷藥,以及易容術的混合而已,只是他們天性最善模搬,又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殉道精神,學會了我邦之物,不但能據為已有,而且竟還能將之渲染得幾近神話。”
楚留香道:“我只問你,經過他們渲染變化之後,而成為‘忍術’的那種武功,是否已流入中土?有沒有人已學會?”
無花沉吟道:“據說二十年前,曾經有一位‘伊賀’的忍者渡海而來,而且還在閩南一帶居住了三年,中土武林中若有人能通忍術,想必就是那三年中從他那裡學會的,而且想必定然是閩南武林中的人物。”
楚留香皺眉道:“閩南?……難道是陳、林兩大武林世家的人?”
無花皺眉淡淡的道:“對了,還有近幾年崛起的日月神教左護法何錚也是會忍術的。”
楚留香也如無花想的那樣,聯想到剛剛也在泛舟湖上的東方不敗身上,他臉色不變,但是心中卻已經轉了千百個彎了。
他突然站起身子,大笑道:“你若要談禪、下棋,我事完之後自會尋你,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