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小啊,怪不得有吉娃娃的外號。」附和著嘀咕是更小聲的嬉笑。
「肚臍好性感……」
「那邊的。」伏見緩緩放下八田,銳利的視線向那群口不擇言的組員掃去,「行動的安排事宜都準備好了嗎?」
鏡片後那雙寒氣逼人的眼睛加上沉入谷底的聲音,三位前一刻還輕鬆圍觀的Scepter4成員立即挺直脊背立正行禮,大聲向伏見報告。
「伏見課長!我們這就去安排!」說完後,一溜煙跑了。
八田一拳砸上伏見的肩膀,大大咧咧地吼道:「你這傢伙,對待同伴就是這個態度嗎?」
想到他還在吠舞羅時也不曾對誰劍拔弩張過就很奇怪,人果然是會變的嗎?在自己不知道的這些時間裡,猴子身上到底發生了多少事呢?
「囉嗦。」伏見扯過手臂,逼迫八田與他共同向前走,「他們不一樣。」
Scepter4的管理即是自上而下,命令高於一切。這裡沒有扮家家酒的吵鬧,他們每一個人都是用性命在執行任務,稍有差池就會喪命,與其說說笑笑,還不如讓他們把弦崩緊一點,學會如何活下去。
紀律是為了延續生命,力量是為了貫徹正義。
雖然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對伏見來說可有可無,但他贊同宗像禮司的做法,持有力量的人就該去做點什麼,以天賦異稟的才能拯救世界也好、破壞世界也罷,必須做點什麼才能滿足內心叫囂著的*。
否則無法安撫那渴望著鮮血與*的嘶吼……
「嘁。」八田咂咂嘴,「既然相處得不開心,那就回來啊!」
他是無法理解伏見的行為,明明一臉不耐煩,卻還是不願脫下這身藍衣服,何必呢……像以前一樣多好。
「尊先生一定不會介意的。」八田的笑容閃著光,「大家也不會介意,大歡迎呢!」
是啊是啊,回來就好了,回來就能當作什麼都沒發生,回到從前、回到過去,他們兩個將後背託付給對方的日子……
「哦,那個死人啊。」伏見低笑起來,「他介意又能怎樣?從棺材裡爬出來殺死我嗎?」
「你!」八田一拳砸過去,「說什麼混賬話呢!」
「別開玩笑了,美咲。」伏見捏住他的拳頭,骨頭髮出吱吱的聲響,「一直惦記著那人有什麼用?他已經不是王了,你還想一輩子侍奉著他活下去嗎?」
「那又如何!尊先生給了我家和力量,還有與同伴們無法斬斷的羈絆。」八田爭鋒相對,「他是我們的王,最棒的王!」
橙色的眼睛裡有著伏見的身影,卻燃燒著更猛烈的紅色火焰,將這個微不足道的身影吞噬。
八田眼中的世界,沒有伏見的存在。
明明就站在他面前,握著他的手,對他說著話,看著他的眼睛……卻依舊進不去那扇閉合的大門。
尊先生、尊先生、尊先生……大家、大家、大家……吠舞羅、吠舞羅、吠舞羅……王、王、王。
「美咲,無法斬斷的羈絆,已經斷了啊。」伏見扶上八田的左側鎖骨,那個原本印著吠舞羅印記的地方,如今空空一片。
自欺欺人也要有個限度,周防尊已死,赤色的力量消失,維繫族人間羈絆的力量早就斷了,不是嗎?
「所謂的羈絆。」八田揮去伏見的手,拍上自己的胸口,「在這裡。」
猴子,你感受到了嗎?同伴們之間的回憶、經歷、友誼,不會隨著力量的消失而褪色,吠舞羅沒有解散,至今還存在。尊先生用生命搭建的城堡,不會因為這種小事而坍塌,他們的相遇是無價之寶……
伏見拉扯手臂,那隻拍擊在胸口的手一下便隨波逐流:「那就由我親手來粉碎你的羈絆,美咲。」
剪斷、破壞、毀滅。
他會不擇一切手段讓八田打消那些念頭,強行闖入他的世界、剝奪他所有的視線,讓他無暇再去思考。
「別叫我這個名字!」他討厭的事猴子偏偏喜歡做,真搞不明白這傢伙到底在想些什麼,就那麼喜歡與他做對嗎?「你想粉碎就試試,豈會讓你得逞!」
八田美咲的表情不再如起初那般抵抗,他剛才是真心想要伏見回到吠舞羅,被斷然拒絕讓他有點難過,這已經算是他的讓步了,做到這個地步還不能挽回嗎?那他又該怎麼辦才好呢?
或許伏見並不知道,八田其實能分辨他說的那些話,哪些是故意激他的、哪些是認真的……只是因為,每次伏見激八田的那些話,總能達到效果,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