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還邊擺出一副著急的樣子,儘量演得逼真一點。
保安一皺眉頭,“你堂弟是哪年畢業的?我印象裡張老師這幾年都沒當過班主任啊……”
我暗叫不好,還真說岔了,嘴上連忙繼續圓著:“您看這可能是我叔我嬸沒告訴我清楚……張老師之前是不是帶初三?”
保安還是有些狐疑,盯著我看了一會,才說:“算了算了,我給你打個電話,你自己跟她說吧。”
他桌子上用玻璃壓了一大張各個辦公室的通訊錄,他坐下開始查電話號碼,我才暗暗舒了一口氣。
不一會他接通了電話,把話筒遞給我,我忙接過來點頭向他致謝。
“喂您好,張老師,我是白景皓的堂哥,……”
電話另一頭的女聲倒挺溫柔的,只是說的話卻讓我很絕望:“你說的白景皓是誰啊?我班上沒有這個學生啊。”
我險些被噎了一口,還不死心繼續問道:“……就是您之前帶的那一屆初三的學生啊,本來應該今年暑假畢業,結果因為他惹了事情休學了,您沒印象嗎?”
“剛畢業這一屆我還記得很清楚,我帶了兩個班,一共113個人,並沒有叫白景皓的啊。你是不是搞錯了?”
我愣了一會,只好答道:“那可能是我搞錯了吧,謝謝您,不好意思打擾了。”
我把話筒還給保安,他還挺關心地問道:“怎麼樣?”我乾笑了一下,“好像弄錯了,我再去問問我叔。”
學校也是假的,至少張海梅帶的班裡並沒有白景皓這個學生。其實如果想查學校全體畢業生的名冊也許能有所發現,只是我也提供不出關於小鬼確實在這裡上過學的更詳細的證據,恐怕人家不會讓我查這些資料。
晚上回家,我又按以前的方法,把關於小鬼的所有現在還能找到的線索都列到一張紙上。
1。家庭住址 XXX廠家屬區416樓110…1
2。學校 附中 班主任:張海梅
3。鐘點工李桂梅
4。白家樓房
5。張淑芳
6。相關案卷資料
現在第一條和第二條已經證明走不通,我直接劃掉了,想了一會又在最下面加了一條“7。李瀟”,然後越想越來氣,就用筆在他名字上打了個巨大的叉,在心裡問候了他好幾遍。
接下來的三天裡我再次拜訪了李桂梅,因為已經沒有檢察院的身份打掩護,我也不好直接登門,就在他們門口守著,等她出來的時候裝作偶遇的樣子跟她攀談起來。
大媽還是一樣很熱情,但是對白景皓的事情也完全沒有任何印象,問她前一年在做什麼的時候,她說女兒剛生孩子,一直在家照顧女兒和幫忙帶孩子,並沒有出去幹活,最近倒想再找份清閒一點的鐘點工乾乾。
我心裡極度不是滋味,又問起她那一對珍珠鳥。她有些驚喜,反而問我:“你怎麼知道我愛養鳥呢?那倆鳥可好了,叫得還好聽……”
接下來的對話就變成了大媽不斷向我傳授養鳥的經驗,說了幾句我大概聽出來,她似乎也不記得她的鳥有一隻買來時腳上是有傷的。
我也去了白家。我手裡那把白家的鑰匙果然已經找不到了,我在白家門口敲了很久的門都沒人應門,反倒驚動了對門的鄰居。鄰居是個五十多歲的大爺,我正好問了問這處房子的事,大爺說他在這住了十幾年了,這處房子一直空著沒見有人搬進來,我一定是走錯了。
我還去找了張淑芳。上次之後她就已經搬家了,我到她家給我開門的是個三十來歲的光頭男人,說他上上週才搬過來。原來這處房子是出租房,房主並不是張淑芳。問到之前的租戶搬去了哪裡時,他說他並不清楚。
後來我利用師父的縱容偷著進了市檢檔案室,查了一下午也沒查到白啟紋的案卷。我還找了一趟陳老師,他只記得我是他課上的學生,還提了上課時對我印象非常好(實際上我在他課上從來沒發過言也沒問過問題,論文寫得很一般,最後只得了一個正態分84,如果真沒有白景皓這件事,我覺得他根本不可能記得住我是誰)。
我問了他白啟紋案的事,他也完全沒有印象。我又問六年前是不是有一個李偉案一直沒抓到兇手。對公安來說,命案必破是死命令,我提到有命案沒抓到兇手是件有點敏感的事。他的表情有些不悅,不過還是仔細想了想,說沒什麼印象了,應該至少不是他負責的。
到這裡可以說所有的線索全斷了。我又打了幾次李瀟的電話,回答我的還是那個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