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微暖的陽光打在他身上,男人的身影簡潔而凌厲,透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勢。
解語花沉默了一瞬,輕笑一聲:“得瑟吧你就。”
說罷抬腳邊走。
鑑於這些毒蝴蝶都是表面功夫,根本沒攻擊性,純屬唬人用的,他們也就沒必要再從樹林繞路,直接從蝴蝶草地間穿過去便是。
這樣不出十分鐘,三人便來到了那座連通小島的浮橋面前。
那浮橋修得巧妙至極,幾近與碧綠的湖面融為一體,即使湊近了看去仍是很難分辨,也不知是什麼材料制就,其波紋水影都幾可亂真,只有從一旁的水波走向才能看出,這裡還有座橋。
黑瞎子單腳踏上去試了試,覺得還挺穩當的,便悠悠走在前面開路了。
雖說浮橋與水面齊平,但不知為何,那水就如同無形中被什麼阻攔了般,一點也漫不上來,人走在上面腳底從來都是乾的,橋面上也沒生青苔,乾燥得像是剛被烘乾了取出來的一樣。
黑瞎子一邊走一邊嘴上也不閒著:“你們說這是什麼樹?”
吳邪下意識抬頭看了眼島中那顆巨樹,後者滿樹的紅葉繁盛如火,但那紅色卻又毫無生命力,反倒像淌出後快要凝結的血液般,透著一股死氣沉沉的、陰森的詭異感。
“應該不會是紅楓黃櫨之類的,”吳邪想了想,說,“我覺得不是大椿就是冥靈,古人不是有說嗎,‘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歲為春;以八千歲為秋。’”
解語花搖搖頭:“真是大椿的話,我們的一萬六千年不過是它的一歲,后稷最多不過在幾千年前種的它,不到一歲的小樹苗能長這麼大?”
“呃,也是,”吳邪撓了撓腦袋,“那你覺得它是什麼?”
解語花聳聳肩:“我不知道,不過名字不就是一個代號,叫著方便而已,你想怎麼稱呼它都行,比如……”
黑瞎子順口接道:“叫大紅!”
吳邪:“……”
解語花:“……”
兩人同時囧囧有神地想,幸虧你丫這輩子註定絕後,不然那娃兒一生出來,他名字肯定是畢生的陰影。
這時,“大紅”也像是不滿自己這突如其來的非常通俗又非常直觀的名字,樹枝都有意識般的晃了晃,彷彿火苗被風吹過,輕輕搖曳。
像是睡著的嬰兒被晃醒了般,這片寧靜的湖邊突然響起了一聲鳥叫。
那鳥叫聲非常尖銳,簡直都不似鳥叫,如同用鋸齒鋸玻璃一般刺得人頭皮發麻,在這安靜得不聞一絲聲響的山林間迴盪來去,平添幾分詭異。
三人一時都繃緊了神經,雙眼死死盯著那棵巨樹,手指緊攥著刀槍,隨時準備和裡面那位大BOSS決一死戰。
然而下一秒,那巨樹就像突然爆炸了一般,枝幹上的樹葉同時迅速飛散,一時間漫天漫野全是火紅的一片,炫目的顏色毫不留情地灼燒著視網膜的神經,令人雙目刺痛。
由於視覺衝擊力太過強大,過了好幾秒他們才猛然發現,那玩意兒根本不是什麼紅葉,而是一隻只赤色的大䴉!
這根本就不是一位大BOSS,而是一群大BOSS!
差距如此之大,媽蛋這仗還怎麼打?!
一時間那場面十分巍峨壯觀,所有的朱䴉都張開雙翅,遮天蔽日一般,利喙上彷彿剛進行過屠殺似的,滿是刺目的血色。
但它們的叫聲又分明不似䴉鳴的低啞,反而像鷹唳一般尖銳,成百上千只朱䴉一起扯著喉嚨叫起來,彷彿地獄裡出逃的惡鬼見了活人,嘴角咧至耳邊,發出令人膽寒的獰笑聲。
那些朱䴉雙目赤紅,像是有天大的仇般,利爪大張,尖唳著俯衝過來!
三人立於湖中,只有一條不到一米寬的浮橋可以立足,根本避無可避,解語花衝吳邪使了個眼色,後者立馬會意,又掏出那玉石外掛,消失在原地。
黑花二人動作非常一致地躬身躲過第一波攻擊,黑瞎子抬手抓住一隻朱䴉的脖子,橫著一掃,勢如破竹般掃倒一片。
緊接著他迅速翻身起跳,踩上面前赤鳥的背部,那朱䴉哪經得住他這大力的一踩,立馬就跌下去,黑瞎子還嫌對方掉的不夠快,提腳往它尖腦袋上一踹,伴著極其微弱的咔嚓聲響,那朱䴉完全來不及反抗,便已經脖子一歪,直直的墜落在湖面,濺起一片水花。
赤紅的屍體飄在碧綠的湖面上,毫無生氣地隨著水波越蕩越遠,又被從四面八方蜂擁而來的朱䴉遮擋著,瞬間便看不見了。
而黑瞎子在一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