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若有為難便送信回來,我讓青書下山去幫你。”
宋青書聞言心頭便是一跳,不等他說話,莫聲谷便已斷然拒絕:“不用!”可能是發覺自己回絕地太過生硬,又微笑了一下才解釋道,“大哥,奚大夫親口交代,青書的傷還得靜養。我的意思,青書這幾個月就呆在山上,哪也不準去。”
宋遠橋瞭然地拍拍莫聲谷的肩頭,與幾位師弟同聲言道:“七弟,一路保重!”
莫聲谷向他們抱拳一禮,目光又轉向了立在一旁的宋青書。他沉默地凝視了宋青書半晌,忽然上前一步習慣性地揉了揉他的額頭。“青書,該長大了,日後不可再這般任性妄為。七叔不在身邊,要記得孝順長輩,擔起武當的重任。”
宋青書只覺眼眶微微發熱陣陣氣促,便急忙低下頭來輕聲回道:“侄兒謹記七叔教誨!”
莫聲谷轉身離去,又有馮默之等人上前來與諸位長輩和宋青書道別。事關兵事,宋青書原本該有很多話要交代,只是他神思不屬,一番話顛來倒去竟都只是皮毛,不曾說到重點。馮默之這些年一樣熟讀兵法,哪裡耐煩宋青書給他念經,當下皺著眉打斷他。“行了行了,廢話少說!義軍的事不用你操心,好好養病!”
宋青書聞言徒勞地張張口,還想再說些什麼,眼角已然瞥到莫聲谷已跨上馬背,策馬揚鞭而去。莫聲谷走得這般決絕,他不禁微微一怔,幾乎連自己身在何地都忘了,竟是忍也忍不住地落下淚來。
馮默之見狀登時臉都抽了,他只當宋青書不忍與他們分別,感動之餘又是一陣惱恨,不由粗聲粗氣地喝罵:“你哭什麼?我們是去駐防又不是去打仗,真是沒出息!連皇位也讓給了別人……”
宋青書聽馮默之說地不像話,急忙側過臉拭去淚痕,向著他們靦腆一笑,不好意思地解釋道:“風沙迷眼,不是捨不得你們。一路保重!”
一眾武當弟子俱知宋青書心意,只是默默微笑。唯有馮默之被噎了個正著,惡狠狠地瞪了宋青書半天,忽然轉身高喝一聲:“拔營,出發!”
軍令如山,有馮默之一聲令下,剩下的幾位武當弟子只草草與宋青書話別了兩句便都翻上馬背。旌旗疾揚,馬匹群嘯,武當義軍在馮默之的率領下向羅田疾馳而去。
其後數月,宋青書一直乖乖留在武當山上打理庶務安心養病。明教義軍自從打下安慶聲勢日盛,牽制住了元廷大部分的兵馬。馮默之在羅田駐守又是十分仔細,雖曾與元兵小規模地打了兩仗也不過是彼此試探,不曾真正撕破臉。是以,武當派至今仍是桃源之地,不聞兵戈之聲。
又過了大半個月,唐劍麟率武當的船隊自泉州買賣回來,卻是帶來了莫聲谷的訊息。莫聲谷離開武當後便直奔杭州,處置丐幫與海沙幫之間的衝突。他走了幾個月,只送了一封信回來,自稱一切平安萬事順意。哪知這一回唐劍麟帶回來的訊息卻是:莫聲谷在杭州遭海沙幫伏擊,中了海沙幫的毒鹽,很是受了點傷。
紫霄殿內,武當眾人聽聞唐劍麟帶來的訊息,登時坐不住了。只因事關海沙幫,宋青書又曾隨海沙幫的第一高手易天海學藝,宋遠橋心心念念要派兒子去海沙幫交涉。怎知唐劍麟一聽宋遠橋有這提議,不由微微一笑,只暗自心道:七師叔與宋師兄呆久了竟也慢慢開始料事如神了!這便開口勸道:“大師伯勿憂!劍麟見到七師叔時他的傷勢已大為好轉,他曾言道丐幫曾與宋師兄頗有牴牾,事關丐幫顏面,宋師兄萬萬不可出面。七師叔要劍麟回來帶些玄心解毒丹給他,還有一些別的東西,我帶了清單回來。七師叔說一共所需多少銀兩,我武當派可明碼標價。”
宋遠橋聞言眉頭便是一皺,只道:“七弟是我武當弟子,他要什麼,便是再為難也要湊出來給他,怎麼還提銀子?”
莫聲谷這番考慮,宋青書卻的瞭然,這便解釋道:“爹爹,海沙幫的毒鹽十分了得,想必這玄心解毒丹是要拿來給丐幫弟子所用,其他的應該也是如此。七叔雖說仍是武當弟子,可如今卻是站在丐幫的立場。門派之間交好是應當的,可恩情卻不是隨便受的。”
宋青書這番話剛一出口,唐劍麟的眼底便已露出一絲戲謔,宋師兄的這番話卻是與七師叔一般無二了。大師伯心性仁厚,有些事反而是宋師兄與七師叔更為心靈相通些。
宋遠橋雖說心性仁厚,可也畢竟是處置了多年的武當庶務,不會當真不通人情世故。聽宋青書這番解釋,他已反應了過來,只拍著額頭道:“七弟已是丐幫幫主,與以往大為不同啦!”說著又轉頭囑咐宋青書,“青書,此事便由你處置。武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