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先前,倒不是沈旻珺喜歡露宿郊外,而是剛出隊他便覺自己支撐不下,搖搖晃晃的,連馬匹都沒管便先坐到地上。
屁^股一落地,腦子一昏,便躺下了。
隨後便什麼都不知,料不準一夜過去,便被人叼走也極有可能。
可如今,沈灝珏抽在他依靠的書上,樹木落地,那是地動山搖,饒是他昏過去都能醒來。
沈灝珏見他起來,心裡的不悅更甚。這不好好的?裝什麼裝?不過是想離隊?
見他那德行的確身體不好,但難說不是藉此逃離!
為王者,心懷傲氣,在所難免,更何況沈灝珏這般的人物。
見長子一而再再而三的違背,當即怒火中燒,抬手便是一鞭子抽在他胸口,“我許你離隊了?!”說著咬牙切齒,憤怒異常。
見那白衣頓時染血,沈旻珺踉蹌的後退三步這才穩住身形,心中自然覺得微微有些過了,可年幼時他便疏於管教,才落得如今這番天地!眼下找來,自然不能再隨他胡來!
作者有話要說: 收藏TAT為了萌孔雀
☆、第 20 章
沈旻珺抓著身旁的斷樹這才穩住身形,小小的吸了口氣,壓下嚥喉的腥甜,緩緩跪下^身,“兒臣知錯。”
“哼!知錯?我看你從不知錯!”馬上的距離,與沈旻珺跪下的距離越拉越遠,沈灝珏心中更是不悅。
卻不能再過多發火,牽過韁繩,“跟上!”
“是!”沈旻珺心裡都不知是什麼滋味,他自然能察覺父王對自己似乎越發嚴厲,可又不能違背,心想如若等到了王城,自己被罰後,或許便會好些。
不論是冷宮還是圈緊,都好過現在這般。
抖抖索索的爬上馬,從懷裡掏出軟兔子替他準備的絹帕,抹去嘴角的血色,雙^腿一夾,便跟上。
沈玉谷遠遠地瞅見自家父王臉色鐵青,心裡還想著他那哥哥怎麼老是惹的父王生氣,自己似乎又要受牽連。
可剛這般一想,便見兄長胸口那道緋紅的血跡,心裡暗暗心驚。
他這父王雖然對自己嚴厲,可從來沒動過手。
吧唧吧唧嘴,看來這幾年父王對自己還真的算很好!
沈灝珏什麼都沒說,便跳上馬車。
沈玉谷這才有機會跑到兄長身旁,“這麼被抓回來了?休息夠了嗎?這傷,真是父王打的?”
沈旻珺微微頷首,臉色越發慘白,額頭都冒出一陣陣冷汗。
“你,你這樣不行啊。”見兄長那慘樣他心裡也不是滋味。
沈旻珺只是微微頷首,“莫要再惹他生氣了。”說著,低頭咳嗽兩聲,卻紅了帕子。
但手立刻捏緊,自然沒讓沈玉谷瞧見,“你撐得住麼?最起碼還得跑上一天一夜。”
要沈旻珺而言,自然撐不住,可撐不住又如何?
心裡有種淒涼,他好好的在兔族逍遙快樂,為何還要費盡心血找他?
找來了,還要這般……
原以為先前父王對自己的疼愛,能讓他回到兒時。可如今,別說兒時,哪怕是比少年是還慘。
嘴角牽強的笑笑,“沒事,不必管我。”
如今他想軟兔子了,想他頓頓青菜蘿蔔豆腐的日子,想那些一隻只軟^綿綿的小兔子。
外界榮華富貴又算得了什麼?自己不過忙忙碌碌十幾年,到頭來還不過是一片浮雲?
沈玉谷見兄長神色悲傷,立刻憋了憋嘴,他有些後悔告訴父王了。
以父王的性格,如若自己不說,他那哥哥休息一夜根本沒人知道,等第二天回來要說也可以,不說都成。
現在父王似乎不太見待兄長,不過退下休息會兒,便被抽了一鞭子。
沈旻珺吊著一口氣,眼前灰白他都沒停下休息,一直到日出,朦朧間見那日出時,這才覺得暈眩,眼前一片漆黑。
下意識咬了口舌尖,他不敢再做出掉隊的事。
如今唯一的期盼,便是早些回到王城。
正想著,身形一晃,直接落馬。
一直留心他的沈玉谷暗叫不好,當即提起凌空躍起,想要去接。
可終究慢了拍,眼睜睜的瞅著自家兄長落馬在那塵土飛揚的地面滾了幾圈,才停下。
身後那侍衛險些控制不住馬匹,要踩上沈旻珺那單薄的身子。
大腦沒多想,沈玉谷抬手便一掌打向那馬。
馬叫嘶鳴,頓時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