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為了青學,你已經不顧一
切,賭上所有,那麼就讓本大爺親手葬送你吧!
因為——我和你——是一樣的啊!
網球離開手冢的指尖,沿著優美的、平滑的直線上升,在滾燙的空氣中,竟似有一種溫柔安靜的美好。
輕薄的、透明的記憶碎片,在這美好中紛紛揚揚的落下,宛如青青的時光葉片。
第一次拿起網球拍,第一次打贏比賽,獲得少年賽的冠軍,踏進青學的網球場,疼痛入骨的手肘,大和部長的眼光,以及無數次當自己躊躇了,疲累了,懷疑了,甚至退縮了,就會格外清晰的浮上腦海的那句話:成為青學的支柱吧……
青學的支柱……他現在就坐在一旁,用他那雙驕傲、熱烈,卻缺乏一些理解的眼睛,在看著自己,這句話的含義,不只是說一說而已的啊,那必須是實力,是擔當,是堅持!
越前龍馬,你看好了——
網球開始下墮,手冢左臂大幅度的向後揚起,他將把所有的力氣,都灌注在這一拍上。
然而,在他發力的一霎,從肩關節處傳來一陣劇痛,好像左臂正在被人從身體撕下!其實自比賽的半程開始,肩膀疼痛已經很久了,但一直被自己忍下來,忍下來,忍到痛感都麻木了。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爆發啊!
彷彿一臺高速運轉的機器,突然收到巨大的打擊,登時停止了,崩潰了。手冢膝蓋一彎,整個人跪倒在地,球拍墜落在他的腳邊,右手死死捂住左肩關節處,頭顱頹然垂落,又陡然仰起,甩出一串撕心裂肺的吼叫。
全場觀眾都驚呆了,特別是青學的人,那個慘呼的面龐都扭曲了的人,是賽場上從來都冷靜堅定,進退自如的手冢部長?!
青學的隊員紛紛衝出休息區,奔向手冢,卻聽見一聲驚雷般的喝叱,“都別過來!”
全體愕然立定,手冢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掙扎著拾起地上的球拍,伴隨著急促的粗喘,一字一字擠出喉頭,“都給我回去,比賽,還沒有結束!”
“你還是先休息一下吧,手冢同學。”裁判走過來,示意手冢坐在場內監督席上,好意的勸說他,“這種情況,你還是棄權比較好,其實因為傷痛而放棄比賽,也是很平常的事,何況你已經很努力了。”
裁判的話,再度引起了賽場內外的一片議論。青學的隊員們固然是希望他們的部長,中止這場太過慘烈的比賽,但是手冢棄權的話,青學就和冰帝一樣,也是兩敗在身了,要靠雙方的替補決勝負嗎?
冰帝那邊的氣氛就要好多了,如果手冢棄權,跡部就可以不戰而勝,就仍有機會淘汰青學。
“跡部果然厲害,是早有預謀的吧?看出了手冢的肩膀,支撐不過整場比賽?”
“現在不僅是形勢逆轉,而且士氣有利於冰帝啊!”
眾人振奮的七嘴八舌,忍足卻把目光投向場內那個低眉沉默的人,輕細的嘆了口氣,“小景他……好像一點兒也不高興呢……”
誠然是肩負著冰帝的榮譽,可小景那極度驕傲的性格,更加願意在賽場上堂堂正正的將對手擊敗啊。
手冢的帶傷上陣,已經在他的心上平添一層遺憾和壓力,如果現在手冢棄權了……忍足的喉頭泛起一絲酸澀,是的,此時在小景的心目中,手冢是最值得尊重,最值得一戰的對手,他是寧可頂著誤解將手冢打敗,也不情願看著對方以這樣的方式離開。
青學的休息區那邊又亂了。
“不行啊,部長,再打下去的話,你的手臂真的會……”
“萬一以後都不能再打網球……請停止吧!”
“部長,不要勉強啊!”
在焦急的譁然中,跡部驀的抬頭,看見手冢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來,在球網背後站定,雙瞳中閃動著沉沉的熱烈,“讓你久等了,跡部,我們來決一勝負吧。”
青學的校旗忽然揚起,在手冢的身後烈烈招展,賴在監督席上的小鬼,也終於完全露出他帽簷下的臉龐,笑得自負而明亮,“記得只有我才可以打敗你呀,部長,別輸給那個猴子山大王。”
說完站起身,悠悠然的向場外走去。人影一晃,桃城攔住他,“越前,我來替你熱身吧。”
“冰帝,局數6比6,下面進行搶七局!”
“1比0,手冢領先!”
“冰帝,1比1平!”
“2比1,冰帝領先!”
此刻的跡部,真體驗著自從打網球以來,最美妙的比賽感覺。身體似乎正處在空前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