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萊特林教授,我可以帶薩爾去醫療翼嗎?”薩拉檢視了一眼弗蘭克斯,又看了一眼薩爾,默不作聲地點點頭,就回過頭去繼續上課了。
在他們離開的時候,好幾個女生都投去了憐憫的目光,這讓薩爾的心裡很不是滋味。但也是在回頭的時候,正好錯過了另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
醫療翼裡,到處瀰漫著嗆鼻的藥水味。
冰涼的手指觸在臉上,可薩爾感到的是一陣火辣辣的疼痛,他緊緊地揪住床單不讓自己吭氣,沒有被擋住的一隻眼睛裡,放大了一張俊俏也明朗的面龐。
“還疼嗎?”那人的手背擱在自己的額頭上,不似剛才的冰涼,反而有種安心的感覺。他的聲音很輕也很柔和,但尾音有些上揚,讓人莫名的歡快。
機械地搖頭,薩爾突然覺得很累很困,懨懨地閉上眼睛,慢慢地就進入了夢鄉。
均勻的呼吸,微顫的長睫毛,可愛白皙的臉上帶著香甜的表情,嘴邊還隱約有亮晶晶的口水。
輕輕地捋著他垂下的劉海,戈德里克看著孩子的睡顏,不自覺露出了溫柔的微笑:不知道另一個大的,如果睡著了,是不是也能有這樣天使般的模樣?
又是自嘲地一笑,獅祖嘆了口氣,覺得自己還真是異想天開,或者說還在抱什麼幻想?
“你在那裡一個勁的傻笑什麼?”
低沉的嗓音緩緩地飄進來,戈德里克被無端端地嚇了一跳:“你怎麼來了,薩拉查?”
無意間掃過薩爾的睡顏,獅祖恍然大悟地又補充道:“你是來看薩爾的吧?”
“……”修長的指尖最終停留在兒子的眉心,薩拉查血紅的眸裡還是缺乏暖意,“他的臉頰應該沒事,我只用了三分的力。”
“難道你還想用十成嗎?”音量不自然地上揚,戈德里克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明顯是帶有責備和怒氣的,他始終覺得薩拉查的方式太過嚴厲。
指尖微微一顫,薩拉檢視見兒子的睫毛動了一下,緊抿的薄唇又淨是譏誚:“是不是下面想說,他還是個孩子?十一歲,不再是幼崽,沒有人有義務保護他,生死由命。”
生死由命?多麼殘酷的說法。但戈德里克不愧是與他相交多年的人,馬上就從這句話中聽出了另一層意思:畢竟是不捨得兒子白白送死。所以,才這樣激將的吧。
但是,薩拉查,你有沒有想過,這孩子總有一天會真的長大。到那時,你們父子之間太深的溝壑,又該用什麼去填補?
“好了,我來不是和你討論這種沒營養的問題。”蛇祖挑了挑眉,用銳利的眼神直接讓獅祖閉上欲開啟的嘴巴,“是羅伊娜說,找你去商量一下赫奇帕奇的事情。”
無力地扶住額頭,戈德里克對這個固執的傢伙真是沒轍:“你又來了……你就這麼不喜歡赫爾加?就因為她是個混血?你也太小心眼了。”
“不是不喜歡,”紅寶石似的眼眸即使在白晝裡,照樣是絢爛奪目的存在,“是厭惡。”
“你這條見鬼的毒蛇!”
在戈德里克的笑罵聲中,兩個人走出了房間。可在關門的一剎那,床上的人霍然睜開了輕闔的雙眸,同樣的深紅瞳孔內流過一絲如血的華光。
強大?是的,他正是因為還不夠強大,才會任人宰割。
薩爾擦了擦滲血的嘴角,陰沉地盯著雪白的天花板,心中暗暗發誓:有朝一日,他一定要變得比他更加強大,讓他也嚐嚐被人俯視的滋味。
正文 本少爺驚到了
夜晚,城堡最邊緣的地方總是寂靜無人,月光的清輝將冷杉的影子拉長,投射在不遠處的巨大馴鹿石像上,看起來陰森而恐怖。
但今晚的後|庭裡好像有點不一樣。在晚風吹拂枝椏,發出低低清響的同時,還有一種颼颼的聲音時不時地傳出,宛如箭矢射擊的聲響,可也有點不同。
再走進一些,灌木叢最繁茂之處,月光隱約地在地上勾勒出一個瘦小的輪廓,一條纖細的陰影還在左右揮舞著,似乎還伴著輕輕的喘息聲,讓人無限的遐想。
月華偏轉,樹叢後的景象終於完全曝露在亮光下。原來,昨天才暗自下定決心的薩爾,在宵禁後偷偷地溜出了格蘭芬多高塔,躲在人跡罕至的□獨自練習格鬥術。
可是,無論自己練了多少次,出拳的速度還是不夠快,踢腿的力度還是不夠,反應還是不夠敏捷……怎麼辦?再這樣下去,他只會被那個男人更加看不起!
“砰”一拳砸在樹幹上,樹幹微微地抖了抖,落下了幾片樹葉,拂過他